“殿下,我都说了,若是你累了便自己回去休息。你为何还要在这儿杵着?”
她这话和赶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可容慎却是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只干巴巴一笑道:“无妨无妨,我还不累,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也是好的。”
“那便请殿下安生一点!”
沈暮清挥了挥手中的银针,威胁道:“否则我这下一针可就不知道该扎在哪里了。”
好容易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容慎便想去收拾苍弘。
可苍弘好似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脸无奈的看看正专注施针的沈暮清道:“殿下,李大夫今年都四十多了,比沈将军都小不了几岁。您委实不必如此担心。”
容慎一愣,当即便急眼了。
“休要胡言!我何曾担心了?”
苍弘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轻描淡写的反驳:“明明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还说没有担心。”
“你!”
沈暮清被这主仆二人吵得没法子,正想让翠墨把两人都给赶出去,李大夫却在此时恰好醒了过来。
沈暮清再也顾不得旁人,连忙上前道:“李大夫,您可总算醒了。我还以为我这招牌今儿要砸您手上了呢!”
这大冷的天,穿的如此单薄在外头跪了一整夜,沈暮清觉得她这还真是遇上了一个最会作死的大夫。
若不是他从前有当过兵的经历,身体底子比一般人好,这一回她可真没把握将这作死的人给救回来。
谁知这李大夫刚一醒过来,见为自己诊治的人是沈暮清,立马便翻身下床跪到了地上。
他“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一番操作惊得沈暮清瞠目结舌。
她连连后退了好几下,直退到了容慎身边才尴尬道:“李大夫,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您好好说,用不着这样啊!”
李大夫闻言,也不起来,只继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东家,若是我还有旁的法子我定是不会来求您的。但我也实在是没主意了,求您帮我这一回吧!”
沈暮清一个头两个大,她见过女人这般哀求模样,可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这么眼泪鼻涕一把流的,一时间便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容慎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
他看了苍弘一眼,苍弘立刻上前用绝对的力量将李大夫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则板着一张脸冷声同李大夫道:“我和清儿的性子可不一样,李大夫若是不习惯有话直说,那便什么都不用说了。”
容慎一抬手,淡淡道:“苍弘,送客!”
苍弘闻言,作势就要把人丢出去。
李大夫一惊,终于收了眼泪,一脸为难的说:“我……我说!”
他抱歉的看一眼沈暮清,带着几分歉疚开口:“东家,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过分,可求您看在我们也算跟您一场的份上,就帮我这一回吧!”
听到这个“们”,沈暮清一下明白他这般紧张是为何了。
她定了定神,从容道:“我知道您要求我什么了。”
沈暮清给李大夫斟了杯热茶递给他,微微一笑道:“您想说的,是赵大夫的事情吧?”
李大夫一愣,下意识问:“东家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