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蔓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季姿明了忙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教你一招,咳……那什么内衣店不是有什么情趣内衣,制服诱惑之类的,他要是还中途停下来,绝对……他绝对有问题!”
江辰举杯敬他,声音清冷:“哥,想帮嫂子树威信我理解,但没必要下到我们两身上吧,季子除了性格冲动一点,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江瑾言轻抿了一口,漆黑深邃的双眸对上他的:“她这冲动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吃亏,十个季长风都不够给她善后的。”
“没有季长风还有我。”江辰点点头,突然又觉不对,话锋一转,“轮不到季长风,我女人我自己会管,当初不知道怎么了跟着了魔似地差点就错过她了,所以,哥,我要谢谢你!敬你!”
江瑾言承受他的谢意,一仰头被子里余下的酒尽数灌进嘴里,江辰这才想起:“你胃能喝酒么?”
他罢罢手,“不碍事。”
两个女人回席,话题自然又回到她们身上,一顿饭吃下来倒也愉快,江辰携着季姿回家,江瑾言则带着傅蔓先去医院看了下情况,钟远山似乎心情很好,主治医生拟定了最新的计划跟方案,犹如大海上的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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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傅蔓在车上昏昏欲睡,江瑾言抱着她上了楼,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捏着她小巧的脚褪去鞋子,又替她轻轻盖上被子。随后自己进浴室洗澡换衣服,拿出干净的毯子和枕头往客房走去。
傅蔓是在他洗澡的时候醒过来的,黑暗中,她隐隐可以看见一道人影抱着被子往门口走去,她暗自一咬唇,低哑着嗓子出声:“你去哪里?”
江瑾言脚步一滞,回过身子放下东西走到床边,俯身啄了一口她的唇边,“醒了?”
傅蔓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委屈的望着他,如墨般的黑丝长发披散在洁白的枕边,样子娇媚又可怜,“你不在这里睡?”
江瑾言失笑,“你这是在邀请我?”
傅蔓面露羞赧的低下头,脸色涨红,江瑾言低声哄着她,“我想等你完完全全、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而不是一时的感动、冲动,我想要的是完整的你,懂吗?”
傅蔓将头埋在胸前低低的应了声,“哦。”
黑洞洞的夜,有人俯在你耳边说着动人、缠绵的情话,不,这不是情话,是衷肠,心底最真实的感受,想要守护这份爱情,想要跟你一直走下去,如在钢索上小心的行走,走完这段相互试探摸索的时期,是否终将行走在康庄大道上?
江瑾言瞧着她偷偷送一口气,心头有些紧,便知她还没做好准备。替她掖了掖被子,低声道:“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时至现在,江瑾言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只在车上微微眯了半个小时,他却还是钻进了书房打开刚刚收到的关于癌症治疗的最新方案以及相关消息,昏暗的书房只亮着一盏壁灯,笔记本泛着蓝光,男人指尖窸窸窣窣翻着资料,黑咖啡的余香在空气中蔓延。他修养好教养高对人谦谦有礼却对你极尽温柔,这样一个男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闪闪发光的,他却愿意为你敛起光芒阻挡这光怪陆离、纷扰繁杂的世界,让你在他的世界里肆意跋扈、娇蛮任性、无法无天,这样一个男人,你舍得错过吗?
傅蔓轻轻倚靠在书房门口的墙壁上,墙面冰凉,但她心底却是暖的,连心底那最后的一丝不确定都消除了……
翌日清晨,江瑾言伏案醒来,肩上披着薄薄的毯子,起身往外头走去,傅蔓围着围裙在厨房忙忙碌碌、进进出出,见他出来,微微一笑,“你起来啦?快去洗脸,可以吃早餐啦。”
他斜倚着厨房的推拉门笑望她,等她自己乖乖走过来给了一个绵长缱绻的法式舌*吻。
心满意足后松开她,“恩,吃完陪你去趟医院,等会我去趟嘉立的公司晚上等我回来接你。”
傅蔓笑了笑:“等会我们去趟超市,晚饭自己做吧,别老在外面吃,顺便……我送你个礼物。”
他眉眼弯弯的笑望着她:“好。”
跟你在一起,怎么都好。
钟远山气色红润挺好,傅雪茹也跟着高兴,治疗方案大致就这么定下了,两人陪着他们说了会儿话钟远山便打发他们走了,“行了行了,该忙什么都忙什么去,整天往医院跑,别耽误了正事。”
傅蔓道:“我能忙什么呀,我反正也没事做。”
傅雪茹轻轻戳了一下她,“死丫头,人瑾言还有工作呢,你赶紧回去做饭去。”
傅蔓撇了撇嘴,喃喃自语:“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还没嫁出去呢就把给人当保姆使唤了。”
江瑾言轻笑出声:“没事儿,让蔓蔓再陪陪你们。”
傅蔓送他到门口,两人依偎着又说了一会儿话,江瑾言叮嘱道:“等会回家打个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不用了,太麻烦了,我自己能回去的。你放心吧。”
江瑾言拗不过她,“那你上了出租车之后把车牌号发给我。到家了给我电话,听见没?”
傅蔓笑着点点头,满眼的幸福随处可见,被人这样担心着,惦记着的滋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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