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像没听到我说的话,囧了囧鼻子,凭空看了半天,而后长叹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身影模糊的月亮。
我真想踹他两脚,明明没辙,还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我瞄了天皇老头儿一眼,他依然正襟危坐,看不出任何的风吹草动,我真不喜欢这种把情绪藏到姥姥家的主儿。
我转念一想,如果没有后续想法,老头儿应该不会一时兴起做法外开恩的决定吧,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要是在古代,为了防止这种颜面扫地的事传出去,现场的人可能都得给填埋了,百人性命哪赶得上天皇的三分薄面。
姜是老的辣,七老八十了,听过的瞎话应该比说过的瞎话多得多,老头儿尝了一口茶,这是准备说话。
“就说偷盗者已经找到了,是皇宫一个叫贞子的安保人员,夜明珠也失而复得,她当替罪羊不冤枉!”
你看看,我就说吧,老而不死是为贼,大米饭不是白吃的,皇宫自古是勾心斗角的重地,这家族基因果然没浪费。
“天皇陛下英明!”
马屁精土地公拍手称好。
我一脸鄙视看着他,仿佛身边坐着一个盛满猪下水的移动垃圾桶。
天色渐亮,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上了岁数的企业家躺在床上听着《大悲咒》都难以入睡,遭受今晚这一遭,算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一个个魂不附体,仿佛被黑白双煞勒住了脖子,年轻的商业巨子情况稍好一些,也是一脸的油头粉面,坐了一夜的冷板凳,完全没了修一座连接亚洲与美洲、横跨太平洋跨海大桥的风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可能是着了凉,走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着凉,而是情感所致,奶奶腿,终于能让回家吃口热馒头了。
归心似箭,谁会注意到有人被悄悄带到了别的地方。
厨子、贞子和田岛终于同框了,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语沉下了头。
还算聪明!不做无谓的挣扎!
“感觉缺了点什么!”
土地公像苍蝇嗡嗡直响。
“缺大棒!”
“对对对,真想揍他们一顿!”
“还缺牌匾。”
“什么牌匾?”
“明镜高悬的牌匾!”
“不缺手铐脚链吗?”
“天皇也好这口儿,那得问问娘娘!”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懒得搭理土地公,眼睛落在贞子身上,多好的姑娘,前凸后翘,可惜要背负盗世欺天的名声,唉!要是我把她从天皇老头儿那儿保下来,她会不会以身相许,说不定今晚就强迫我与她私定终身,洗心革面对我倾诉衷肠,而后偷偷买两张回中国的船票,非要见我的老爹老妈,中间还特意学了土豆丝炒肉和红烧狮子头,原因是为了博得二老的欢心。
夫复何求!我摸着她的头,她羞涩地躲进我的怀里……一段盛世佳话,跨国良缘啊!
胸口的暖意喷薄而发,突然,一道寒光冲破我暧昧的眼神,死死盯住我,瞬间,我不寒而栗。
“是不是你?”
贞子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从口袋里拿出那颗假珠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又舔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