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带起一阵冷风,袭过树叶,引得簌簌发声,透过窗口,吹拂过额头,衬着临风的一丝倒吸,恍然间,让金麟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他低首触及临风的目光,对方的眼神慌乱地避开,金麟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对方的领口拉拢些,盖上被子,静默地坐在床边。
两人一时无言。
金麟虽然也不想哪一日自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当血气上涌的时候,有些事又会变得脱离他的控制,他紧攥着拳头,微长的指尖逐渐嵌入进肉里,这个人对自己一点也不客气。
他的皮肤与常人的不同,虽然也看着通白,更是那种羸弱,脆弱的,不带血色的白。
血丝不知何时漫出,从拳口缓缓渗出,红白相对,分明,而又刺眼。
他紧闭着眼,压抑着翻涌的气息,额头的青筋有些突起,随着他胸膛起伏动作越发分明,那孱弱近乎透明的肌肤,青筋似乎要突破那薄薄的一层,一跃而出。
他缓过劲的长吁一口气。
他有些庆幸,自己还能控制自己,摊开手,看着指尖在手心留下的指痕,红白相对,自嘲地笑笑,月光下,那份笑容像昙花一现,美丽,也转瞬即逝,让人觉得遗憾,惋惜。
临风有些后怕地喘息着,这古代实在是深不可测,简直深井冰啊。
他很想问,他是做错了什么啊,他什么都没做好吧……
果然古代生存需要小心翼翼,尤其遇到这样的危险人士。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踩到什么雷点了,分分钟上西天见佛祖的节奏。
临风没什么动作,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眼神小心翼翼地瞟向那人,注意那人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
察言观色啊,察言观色,他在心里默念。可不能再惹面前的祖宗不高兴了。
不过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南辕北辙,莫过于此了。
夜莺啼鸣,给夜晚多了丝清冷气息,这夜似乎并不好过。
韦九与水尹正在通过母蛊观察情况,开始母蛊颤抖不已,渐渐地变得平静,很安静地窝在那。
水尹皱着柳叶眉,看着母蛊有动作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满意有效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蛊变得平静起来,难道就这样躲过去了?
韦九虽然不谙此道,但是也略微知晓一二,见水尹神情不快,也明白几分,神情凝滞地看着母蛊的进展。
水尹咬着下唇,只是这样的动作,没让人觉得可恶,反而觉得像撒娇一般,配着秀丽的容颜,有种说不出的风味。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结束!
她双手合掌,行云流水旋转,合鸣,掌心之间发出微弱地莹莹水光,一手化掌摊平,一手双指合并,一点,将荧光送入母蛊体内。
母蛊震颤了下,莹蓝色的眼眸逐渐向朱红色变化,变得凝重起来。
水尹这才放心的嘴角微扬,她还不信,屈屈一个小孩儿,她会搞不定。
“啊。”
临风只觉得太阳穴放佛被马蜂尾针刺过一般,传来阵阵尖锐地疼痛,他紧蹙着眉头,双手扣在太阳穴两边,难受地摆动着手,想驱赶那痛意。
金麟之前还在若有所思,听见疾呼,马上转头探查他情况,看他蜷缩在床边,神情痛苦。
他很快握住他双手,如果继续让对方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弄伤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