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流金殿内,平常也会时不时举行个晚宴,金麟给临风表现的机会,就在这晚宴上。
正堂上金麟慵懒得倾斜着靠着金丝软座上,狭长的眼,黑金异瞳在眼帘的遮掩下,深幽地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旁边早已入座好了教内各门各员,不时觥筹交错。
金麟今日心情还算不错,也没过多管束,只是让教众放开了吃喝,无需拘束客套,余光一瞟,一旁的侍女很快斟满酒杯,他握起酒杯浅嘬了一口。
正当他觉得不甚无趣乏味的时候,突然传来声响。
“嚯!”“哈!”
两名穿着西域特色红色主调服饰的男子,手里敲着扁鼓,从门口,探出头。
“嚯。”“哈。”“嚯哈,嚯哈!”金麟瞄着两名男子,眉毛挑了下,不知道这临风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随即传来琴声,曲调欢快明悦,像是欢快的小鸟在枝头对着太阳鸣叫。
随后又出现两名男子,四人以众星捧月的架势,半蹲着,手拍打着扁鼓,分成两边,迎着最后一个即将要出现的人。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悠扬的声调响起,那人似乎刻意压低了自己原本的声线,一时间听不出男女,只觉得清脆干爽。
临风穿着西域装束,面上着红色面纱,上身异常单薄,只着殷红锦缎包裹,腰间别着藏蓝色的缎面,绣以海浪纹,裙面是海棠红,裙上不时点缀着曼珠沙华的纹饰,肩膀挂着披帛,展开就像蝴蝶的翅膀一般,手腕脚踝处都系着一串铃铛,随着动作,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脚下赤足,洁白如藕节。
他点着脚步,随着歌词,向金麟的方向招手,看着对方目光大胆又放肆,又随即装作羞赧掩面。
铃花一直教导他,要想象,要融入,要把自己想做柔弱无骨,然后去发挥。
他手如飞鸟的翅膀划出波浪状,两手交错,一边不时目光看向金麟,频频目送秋波,腰间也摇曳着,腰间大片的肌肤雪白,纤细。
四个男子配合的在四边敲打着扁鼓,为临风拍打节奏。金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目光却如有实质,紧贴着那人的身形,不曾离开半分。
虽然歌舞乐曲,金麟他也没少欣赏过,但西域方面的,只是听闻,这真正亲自领略,却是头一次,看着临风翻涌着披帛,不时在四个角落展现舞姿,像是翩跹的蝴蝶,不时起舞。
要不是知道临风向来对他有所畏惧,那目光的放肆,差点能让他以为,对方也早就看上他了。
金麟闲情兴致地品着佳肴,就着上好的杜康啄饮着,不知何时,那抹嫣红的披帛,如飞烟一般飘向他,金麟抬首看向临风。
临风眼角含笑,微微颔首,示意着,金麟也没有过多犹豫,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笑意,弱白的指尖缓缓收拢,顺着那披帛,跨步走向了临风。
曲声依旧,临风轻抽,将披帛抽开,挽在臂间,他一改之前的舞姿,站在金麟的身后,像是金蛇绕身一般,包裹着,描绘着金麟的身形。
金麟面上不为所动,像是想看看临风为难的模样,他像是老僧入定,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连步子都不带挪动半分。
临风眼里却有些犯了难,这家伙都上了舞台了,就不能配合下吗?临风有些恶意地瞟了下金麟下身,金麟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不管临风刮风下雨,雷鸣电闪,都动不了这人半分。
无他,临风目光飘向其中一位敲扁鼓的男子,那人很快会意,不知何处藏好的,抛来一支红月季。
临风一个飞身,将花枝叼在口中,曲声终了,他半跪屈身,将头仰面,欲献花予人。
金麟心里的心情不错,但是面上还是装作平静,他微倾身子,凑近目光瞟向那人掩在红纱下殷红的唇瓣,贝齿嵌着花枝,他指尖一挑,将他面纱扯下,微凉的手指抚上了临风光洁的下巴,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近的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喷薄在对方的脸上。
眼看对方的唇瓣靠的越发近,临风下意识地缓缓闭上了眼睑。下一秒,花枝被抽出,嘴边并没有温润的触感。
临风很快睁开眼,面上有些尴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金麟指尖轻刮了下临风的鼻尖,“这花,我收下了。表现的还行,不过,还不够。”说完这话,他就转身回到位置上,继续品茗着他的窖藏多年的好酒。
他抚摸着酒杯边缘处,缓缓合上眼睑,眉头微蹙,用内力压下身体里某种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