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又快要到来了(公元238年),西凉各州郡的山野都还处于严冬中肃杀的环境中,但天气在一日一日的变暖,白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都让人感到春天已经不远了。
金城的城守府邸后院,传来一阵拳脚的虎虎生风之声,一个四十岁许的男子正在练一套看起来威力很大的掌法,这套掌法还夹杂着腿功,招数看起来非常精妙,男子眼追拳,拳追意,意随心动,身法灵活,练到难处,满院子似乎都是掌风和腿影,让人眼花缭乱。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男子逐渐收势,头上隐隐有汗水蒸腾起的热气飘起,额头上却没有多少汗,气也不长喘,显示出此人在练功时对于呼吸的控制非常好。旁边一个年轻将军连忙从随从手里接过手巾,主动递了上去道,“大人,您这套掌法还真是厉害啊。虽然不像以前有劲力吐出的感觉,却胜在拳路的巧妙,以及腿法的精深。”
魏斌呵呵笑了几声,“严平,不用说好听的了,我知道肯定是不如北伐雍州时的状态了。”边说边心想,拳脚如果可以让劲力惯透吐出的话就是最厉害的境界了。可惜自己现在不能做到劲力贯通的状态,也许只有天知道这诅咒的影响会到什么时候了。
严平又问道,“最近骑兵训练的成果不错,那五百名骑兵的作用非常明显,而且苍松马场借给我们一片草场训练骑射,大家进步都很快了。这接近两千人的骑兵水平虽然比不上之前咱们的飞骑营,也至少有七八成的水平了。“
魏斌听后心中喜悦,又问道,“你们的连弩战车制作的怎么样了?”
严平恶狠狠的说道,“足足有数十台,而且庞先生进一步改造了战车上用于调整角度的机括,可以非常方便的调整射箭的方向和角度,攻城、防守效果都非常好。只要大人您下令攻击长安,肯定万箭齐发,把那些狗杂种全都射穿。”
“太好了。”魏斌听后赞叹道,这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最近军粮筹措的怎么样了?我听说孙瑾先生最近也一直帮助我们周转和交易货物,出力甚大。”
严平回答道,“那是自然了,他们希望我们能够攻击陇右和雍州嘛。军粮筹措了一些,但庞先生觉得如果从西凉攻击雍州的话,路途甚远,即使从陇西等地获取粮草送往前方,速度也不够快。”
运送粮草?魏斌忽然想起卧龙策中有关的章节,对了,可以用木牛流马啊!他连忙召来庞统,凭借自己的印象描述了这东西制作的关键环节。
庞统大喜,“将军早说啊,有这好东西,粮草的运送问题是不用发愁了。我这就安排人去加紧研制。”
魏斌心情舒畅,“对了,那招贤令发出后,到现在有多少人来了?”
庞统本来有些笑呵呵的脸上变得有些古怪,“魏将军,其他事情都比较顺利,唯独此事比较棘手。很多召来的人都是些无能之辈,大部分都是些骗子罢了,想混口吃喝而已。”
魏斌沉吟片刻道,“能找出一个也是好的,初步选择后留下的人,都不要放走,好好养着,之后一起做一次论策,由我来亲自挑选。”
刚刚说完这些,外面有人告知,说孙瑾先生来拜访了。
魏斌心说拿了别人的东西就是手软啊,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吧。”
孙瑾先生走了进来,远远的便笑道,“魏将军别来无恙!”
魏斌赶紧走上前去,拉着孙瑾先生的手,“孙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魏某刚才在练功,没有及时见到先生啊。”一边说一边亲热的带着孙瑾来到了会客的厅内。
“在下听说魏将军这一年做了很多事情啊。组建了数千的精锐骑兵,还有五千多精锐步军,又命人在各州郡屯田,想必今年会有个好收成。”孙瑾的消息倒挺灵通,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列举了出来。
魏斌大笑,“孙瑾先生过誉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瞒不过先生的眼睛啊。”
孙瑾谦虚了两句,便进入了正题,“不知魏将军何时可以进攻蜀军背后呢?”
魏斌听到孙瑾的问题,其实他早就考虑了很久,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孙先生,为何有此问,前方情况如何了?”
孙瑾叹气道,“姜维大军已经拿下了函谷关,在洛阳西侧扎营多日了。甚至还派出骑兵骚扰洛阳东面的一些城池,洛阳的压力很大啊。”
魏斌问道,“现在的魏军主将是谁?”
孙瑾满脸忧郁,“之前魏延攻打洛阳时,魏军主将为蒋济。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曹爽势力大增,又有钟会和夏侯玄帮他出主意,蒋济已经被挤走了。”
“那个钟会挺厉害的啊,年轻才俊啊。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处于劣势吧?”魏斌好奇的问道,心说这个钟会之前可把自己给害惨了,便专门留心此人。
孙瑾摇头道,“曹爽现在比以前愈发的自负了,而且任用他自己的亲信,虽然钟会也有不少话语权,但曹爽的几个亲信害怕钟会取代他们的位置,总是排挤钟会。所以钟会的一些策略没有被采纳,才导致几次对阵处于下风。皇帝陛下震怒,曹爽将军才慢慢开始采纳一些钟会的建议。可是因为之前的几次败仗,我军已经折损了两万多兵力,当前气势很是低落。长此以往,怕是蒋济大人也要抵挡不住南方吴军的攻击了。“
魏斌大概弄明白形势了,便安慰道,“孙大人,您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孙瑾压下心头的烦躁,正色说道,“在下此次前来,得到了皇帝陛下的秘密手谕,只要将军愿意攻击蜀军,魏廷便正式封将军为凉州牧。”
魏斌心说来了,装作考虑了一会儿道,“如果我拿下雍州,我要同时做雍州牧,这个魏国皇帝可否答应?”
孙瑾笑了,“这个皇帝陛下都考虑到了,陛下说了,只要你能拿下雍州,雍州牧就是你的!”
魏斌心道当前这个交易还比较公道,其实他并不在乎魏廷的任命,他的目标比这个可大的多,当前只是形势所迫的选择罢了。他伸过手与孙瑾击掌道,“如此,便一言为定了。”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