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尧揍了姜尚一顿,把没能在严末身上发泄完的气一起发泄到了姜尚身上,等众人手忙脚乱地把他和姜尚拉开时,姜尚脸上也开了花,凌宇成和陆燃都黑了脸,为这凌乱莫名的状况。
只有严末一人在鼓着掌:“阿旭啊,这离婚手续没办好是你先提醒的,这离婚手续的字也是你亲自签的,想想你成全了一对璧人,喜大普奔的事,等他们结婚了,他们的儿子,孙子,子子孙孙都会感激你的。名垂千古的事,你也别怄了,开心点,来,笑一个!”
陆燃黑着脸推了他一把:“你还嫌被揍得不够疼吗?”
有些担心地望向唐旭尧,却见唐旭尧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我先回去了!”
转身走了,直接回了家,不是家人住的那个家,而是回了以往和陆然一起住的那套公寓。
刚结婚那会儿两人原本是住在家里,在家里住了半年没到,陆然突然说想搬出去住,想过二人世界,当时他也没想着原因,只是想着两个人住会更方便自在些,就和陆然搬到了这套闲置的公寓里。
陆然不喜欢被人打扰,除了过来收拾屋子的钟点工,家里也没请人做饭。
那时他工作忙,经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时陆然已经缩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她又总早早起来给他做早点,品类还是一天一个样的。
明明是习惯赖床天天早上困的睁不开眼的人,却每天强撑着起来给他准备早餐,他在饮食上一向是简单就行,也不喜欢花太多时间在早餐上,也就没让她每天特地起来做,早上起来匆匆洗漱后就赶去上班了,早餐在楼下早餐店里顺带一份也就差不多了。
以往总觉得花大半个小时在吃早餐上是件很浪费时间的事儿,很少会认真陪陆然一起吃顿早餐,后来陆然离开,每天早上醒来,盯着空荡荡的屋子,才开始觉得整个生活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一个人对着空房子越久,这种的不对劲感就越强烈,每天晚上回家看不到缩在沙发上的人儿,床的另一侧始终空荡荡冷冰冰的,早上醒来也没有人轻轻地摇着身子叫他起来吃早餐……很多原本已经习惯了的东西随着陆然的离开慢慢消失不见,时间越长,他越不喜欢踏进这屋子。
刚开始还会盼着哪天回来时灯光是亮的,陆然会像离开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回来,只是时间一长,也就慢慢地没再抱幻想。
他已经大半年没回过这边,屋里的摆设还一如陆然离开那会儿,钟点阿姨也还是会每天过来打扫,屋子不会太凌乱,只是没有什么人气而已,没开灯的时候,屋子安静阴森得有些吓人。
唐旭尧隐约记得陆然那时还是挺怕黑的,不太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她那时刚开始是有工作的,只是搬到这边三个月后就辞了职,她说她每天下班回到家天都是黑的,屋里黑漆漆的她一个人不敢开门进去,还怪他没事买那么大的房子。
那会他还特地早下班回去陪了她几个月,只是后来几个大项目要谈,华辰又在准备扩张海外市场,他越来越忙,加班越来越晚,慢慢也就忘了这事,这会儿看着空旷旷的屋子才发现,离婚前那一年,几乎每个晚上都是她一个人独守这空房子。
怕黑也怕独居的她究竟是以何种心情熬过了那一年的?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唐旭尧只觉得心脏拧着发疼,不知怎么的突然特别想她,几乎是本能的,他已经拿出手机给陆然拨了电话过去。
陆然正在洗澡,手机搁客厅里,程朗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她手机响,就扭头对着浴室的方向,高声提醒:“陆然,电话。”
“谁啊?”含糊的声音伴着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你先帮我接下吧。”
“也不怕别人误会。”程朗无奈嘀咕了声,拿起手机,看了眼,没存名字的,本不想接,但看手机一直响,不像那些玩笑电话,就顺道帮她接了下来。
“您好?”程朗问。
唐旭尧没想到这个点接电话的会是个男人,眼眸一黯,一声不吭地把手机挂断了,他认得这个声音,陆然的未婚夫。
陆然从浴室出来,看程朗奇怪地盯着她的手机,问:“谁啊?”
“大概打错电话的。没出声就挂了。”程朗应着,把手机扔在了桌上。
陆然过去拿起,点开看了眼号码,盯着那串数字失神了会儿,又把手机扔下了。
程朗看她神色,皱眉:“唐旭尧?”
陆然没应,只是擦着头发,侧头望他:“我热水器还开着,你一会儿洗完记得给我关了,你房间在那头,被子还在柜子里,一会儿自己收拾,我去睡了。”
程朗要来这边出差一周,他不喜欢住酒店,看她这边有空房干脆过来蹭住了。
她看着房子空屋里也静得吓人,也就无所谓让他住进来。
第二天程朗要去谈生意,陆然要去上班,两人不同路,程朗送陆然到地铁口就自己开车先走了。
陆然没买车,她虽然有驾照,却不太会开车,坐在驾驶座上心里会打颤手也会发抖,因此也就一直没买车,平时都是和别人一起挤地铁或者打的,在拥挤的大城市里生活,陆然总觉得挤地铁比被堵在路上要省事的多。
她今天出门早,赶到公司时还没到八点半。华辰九点才上班,这个点还没什么人,却是在公司门口遇到了唐旭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