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头垂的更低。
崔羡又谴责的看一眼许掌柜,怪不得他敢买这铺子了,实在诱惑太大。
但是,这也没有犯罪,属于愿打愿挨。
“容世子,总的说来,还是伯府内斗,波及了小老百姓,许掌柜贪便宜,罪不至死,你看着返还他一部分本金,让他一家人活的下去。”
许掌柜苦瓜着脸,听县令大人这意思,他想全拿回来,只怕也难了。
容棠没说行或者不行,而是问许掌柜,“你买铺子,一共花费了多少?”
许掌柜讷讷道:“八百两……加上给蔡主簿的二十两。”
“那就是八百二十两。不知道许掌柜以前做布庄掌柜月钱多少,一共做了几年,能攒下这么多银子?”
许掌柜忽然激动起来,“不,不,我借的,都是我借的,我没有银子……”
“借了多少,拿借据来?有就当你借的,没有,你另外解释。现在回答本世子,干了多久?”
许掌柜张了张嘴,哑声道:“五……五年。”
“月钱多少?”
“一,一两二钱。”
“有没有家室子女,住房是原有的还是后置的?”
眼看着许掌柜身子抖起来,都没勇气回答容棠的问题了。
容棠道:“那就当你光棍一条,不吃也不喝。月钱一两二钱,一年十四两四钱,五年七十二两。本世子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铁杆朋友,愿意借给你七百五十两银子买铺子。他既然有,为什么不自己买,非要借给你?”
许掌柜失控吼道:“是我自己的,我原来就有的银子,不行吗?谁规定有八百两银子的人,不能去给人家当掌柜了?”
“好的很,那么同问,五年前你就有八百两银子,为什么不自己买铺子做生意?那时候最少也能买三间吧?还是你知道熬上几年,这些钱就能买四间,外带大几百两的货白给?”
许掌柜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瞪着容棠,“是我的,就是我自己的银子,我买不买,什么时候买,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现在就是有关系。”容棠向他倾了倾身子,“本世子合理怀疑,你做掌柜期间做了假账,监守自盗,偷了本世子的银子。”
许掌柜犹如被滚油烫了一样跳起来,“没有,你冤枉我,你没有证据……”
容棠摆了摆手,“容安,去搜证据,过往的账本,他应该没有全部销毁。”
只听外面容万里的声音传来,“主子,账本我都带来了。”
原来他们走后,容万里对布庄小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小二感动的两眼乌青,浑身疼痛,自动自发的把账本交上来了。
“这里面不止有五年内的,五年前的也有。”
账本放在一个箱子里,摆在了容棠脚下,容棠一脚踩着账本,一言不发的看着许掌柜。
也不知为何,许掌柜紧绷的精神竟是一松。
这是没问题,还是账做的好,以为他查不出来?
一旁的崔羡好一会没有动作,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快焦了,急需翻个面。
“咳……容世子……”
“本世子借贵衙亲自查账,崔县令不介意吧?”
“呃……倒是不介意。”
管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