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更是替容棠解释,“陛下,公子是我们在南疆找回来的,不太懂大越礼仪,恳请陛下不怪罪于他。”
容棠瞅瞅宣宁皇帝,瞅瞅容三,眼眸中有一股单纯且懵懂的蠢。
或许是终于知道自己的称呼不合规矩,重新见礼,“臣容棠,拜见上朝大越大皇帝陛下,福寿绵延,万寿无疆。”
这足够恭敬了,就是听着还不是那回事。宣宁皇帝饶有兴趣的望着他,容妃娘娘都急出汗来了。
宣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忽然道:“陛下,容棠公子的称呼好似是南疆礼仪,不过南疆诸部见驾都是不跪的。”
容棠又傻乎乎的说,“第一次见长辈是要跪的。”
何大伴就要喝止容棠,宣宁皇帝忽然笑了,“行了,起来吧,朕知道你是尊敬长辈了,磕头也是恭敬。”
“谢谢陛下。陛下,臣站不住,能坐地上吗?”
说着,嘴里溢出了一缕血丝。
容妃娘娘哭道:“陛下,能不能先让张太医给开药方子啊?”
张太医整理好针包,却才又从药箱里拿出个瓷瓶来,“臣这里长备着伤药,内外兼治,先给容公子服下。”
瓷瓶里倒出两粒丸药,容三替他接过,在鼻端闻了闻,终是闯过江湖的,识得好药,有伤没伤,吃了总没坏处。
容棠吃了药,自己用手抚顺胸口,手腕上的佛珠串露了出来。
宣宁皇帝目光一凝,疾问,“你的佛珠,哪来的?”
容棠惊愕抬头,“陛下,是个大和尚给的。”
“哪里的和尚,仔细说来?”
容棠垂目思索,缓缓的道:“臣自南疆北上,路过南朝大昭寺,是一位年过百岁的大和尚,人称慧慈大师。他说与我有缘,将佛珠赠给我,据说辟邪聚福。”
宣宁皇帝眼中微光一闪,随即不动声色,“李德全,拿个垫子给……给容棠。”
李公公应一声是,飞快的跑去偏殿,拿了个宣软的大厚垫子给容棠。
只见容棠迟疑了一下,竟是把垫子推向金士钊,“您老人家跪很久了,腿疼吗?给您用吧!”
金士钊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拉过垫子垫在膝盖下面。
宣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何大伴呵呵笑道:“容公子真是一片孝心啊!”
就连宣宁皇帝都忍不住暗暗点头,大越以孝治国,子女在任何情形下都必须以父母长辈为先。
容妃娘娘见金士钊如此不要脸,气得将脸扭向一边,但世情如此,如果容棠只顾自舒服,不顾亲爹感受,势必被人诟病。
容棠慢慢的挪动身体,半跪半坐,一脸无所适从,“这,我也不懂的。教我大越文字礼仪的老师曾对我说,大越极重孝道,当爹的让儿子死,儿子不死就是不孝。当时我怕极了,心想幸亏生在南疆,阿爹阿娘都疼爱我。谁知道容三他们突然对我说,亲生父母是大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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