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看了过去。
墓碑上是一个很年轻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容英俊,脸上并没有笑容,但眼神很平和,哪怕是一种隔着十多年岁月的老照片,仍然能够看出他卓越出挑的气质。
先父江铭之墓。
生于一九七一年五月,故于二零零七年三月。
子江云深于二零零七年江云深敬立。
江云深静静淡淡的望着墓碑,眼睛里既无悲伤也没有怀念。
大概半分钟左右,他才弯腰将手里的其中一束菊花放下。
华榕这才注意到,墓碑前已经放有一束菊花,花瓣上滴着雨水,还很新鲜。
已经有人来过了吗?
站直身体,男人便不再多看一眼,转身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往一旁走去。
没走多远,只是江云深突然顿住了脚步。
前方三米左右的距离,一个撑着透明雨伞的女人正看着他们。
这周围就只有他们,华榕可以肯定她看的是江云深,甚至连一丝遗漏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女人,质地高级,一眼就看得出来得价值不菲,头发盘了个简单的髻,每根发丝都一丝不苟,气场是陌生人都能感觉到的强大,干练凌厉。
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但以华榕的猜测,应该是年近五十。
江云深看着她。
眼底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淡漠如深秋的井水,清凉透骨。
从远处看,他们三人就像是来了一场无声的对峙跟角逐。
直到三分钟后,撑着伞的女人率先踩着高跟鞋迈开了脚步。
江云深走到那女人身后一米距离的墓碑前。
他弯下腰,捡起碑前其中一束连雨水都没多少的菊花,直接扬手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