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用控诉的眼神看着胤禛,直把他看得有些心虚。
他原本是打算在新婚之夜,把这个未曾送出去的礼物送给自己放在心上的小女人的。
可是被李氏那么一打岔,安安又早早睡着了。
簪子也没机会送出去了。
等到第二天,胤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
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侧福晋的簪子是珍宝阁的新品,耿格格要是喜欢,可以差人去买。”
一句话把耿妙妙给堵住了。
珍宝阁的东西,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她一个格格,怎么可能买得起?
耿妙妙讪讪一笑,再开口就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怪不得妹妹看着就觉着很好看呢。”
“尤其是和荣安姐姐相配得紧,叫人看了啊,就移不开眼!”
这倒是大实话。
可是谁也没有跟耿妙妙似的,说的如此直白不遮掩。
钮钴禄茹贞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可是很快她也跟着吹捧道:“还是得多谢荣安侧福晋,今日也算是让我们涨见识了。”
念安根本不理解,怎么就一根簪子,还能引出这么多话来。
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也不会故意给人没脸。
连连谦虚道:“两位格格言重了,这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的。”
钮钴禄茹贞和耿妙妙闻言都脸色一僵。
明明侧福晋的态度和语气都很正常,可她们偏偏听出来一股暗暗讽刺的意味?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看不起她们的家世吗?
倘若念安知道她们两个的想法,恐怕只会说一句:想太多了。
她不是看不起,是根本就没有记在心上好不好。
放眼望去,就连出身乌拉那拉一族的福晋,也比不过富察家现如今的势头。
更别说府里其他人了。
李苏烟的阿玛,就是一个知府。
就这还是胤禛通过一些运作,才把人给提上去的。
耿妙妙的阿玛是个管领,至于钮钴禄茹贞,也就只剩下出身满族这个姓氏了。
宋泠月就更不用说了。
阿玛只是一个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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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雍亲王府,单论家世这一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可以说,富察念安就是碾压般的存在。
“好了,既然已经敬完了茶,就都散了吧。”
胤禛眼里泛着笑意,连忙阻止念安继续得罪人福晋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王爷这么快就让人散了,就这么怕自己为难他的心上人吗?
几人陆续告退,胤禛原本想留下来说几句话,可是又想到还有簪子的事情要和念安解释,于是索性跟着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