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头最清楚!好自为之吧,你!!”林婧雪目光之中早已汇聚万千怒色。可这真相又有什么用呢,林东野宁愿信她蒋思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思及此,林婧雪的心又凉了半截。
蒋思燕愈发的猖狂起来,出言讥讽道:“也不瞧瞧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紧守着你那诰命夫人的头衔不放,出去勾引野男人,还害我腹中胎儿,你这样的女人,要该被活浸猪笼,千刀万剐!”
林婧雪不屑于跟她争执,倒是一旁的贴身丫鬟春桃再也忍不住了,向前两步喝道:“二夫人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怎能担的起平妻之位,怎能担的起协理之权?!”
“你!”蒋思燕听得那春桃如此说,俨然一副被激怒的模样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一样的贱人模样!”
“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对主子不敬。乐秧,给我掌嘴”,蒋思燕气得脸色发黑,似乎连牙齿都歪斜了。
“放肆!我的丫头自然由我自己来调教!”,林婧雪话语间已经先一步紧握住乐秧的手腕。
“啪!”,芙蓉轩内此时一片混乱,蒋思燕大发脾气胡乱砸着屋里的摆设。
一屋子东西瞬间化作碎片,被打碎的不堪入目,蒋思燕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
蒋思燕不停的叫骂,不停的毁坏屋子里的值钱东西。门口面面相觑的仆人都不敢进去招惹这个盛怒中的恶魔。是的,他们经常用恶魔这个词来形容蒋思燕。
待到蒋思燕怒火消了一些,随后便故作无事状,整了整自己的妆容,而后对着林婧雪喊道:“我就都砸了,你怎麽招吧!!”
“哎呦喂,你也不瞅瞅你现在是副什么样的德行,你要发疯撒泼也该找合适的地方去,不要到我这清幽的地方来打扰我!更何况,你孩子没了,也关不着我什么事呀!”
“你……”,蒋思燕支吾着。
“放肆!”,入耳声音太过熟悉,来人正是林东野。
林东野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更加恼怒了,自己与思燕都痛失了孩子怒意尚未消散,想不到此时此刻,林婧雪竟说出如此推卸责任的话来,林东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府邸,世子大人林东野,向来护短。
自打那蒋思燕痛失了孩子,林东野对她更是爱护有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呵护着宝贝着。
蒋思燕刻意擦拭着眸中闪动着泪花,柔柔弱弱地扑向了林东野宽大温暖的胸怀。妖治的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念想,“夫君,你要替思燕做主呀!自从姐姐有了封赏,身份可比以前尊贵多了,就连姐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肆意羞辱思燕了。”
“思燕,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林东野爱抚着怀中柔弱的蒋思燕。
林东野的眸子转而望向了林婧雪这边,抬眸间,林婧雪堪堪对上了他的目光,那样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威严,煞是可怕。
林东野的声调霎那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尖锐取代了刚刚的温柔,“说,是谁敢辱骂蒋思燕?”
春桃被那样的威严震慑住了,霎那间径自跪在地上了:“小姐,都怪春桃,是我连累你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都一个德行的”,林东野望向她的眸子,冷地令林婧雪寒毛耸立。
“来人把春桃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林东野的怒意一时间又升腾而起,仿佛所有的愤怒悲怆瞬间凝聚,静止在空气中一动不动,挥之不去。
“且慢!林东野你有火冲着我来发,你为何迁怒于别人!这样太过分了!”,林婧雪冷冷的笑着。
“林婧雪,你别净说风凉话了,孩子是你的吗??你当然不知道痛!!我动你不得,难道连一个丫鬟我也无权管制了吗?你当我是什么,纸糊的吗?你别给脸不要脸了,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那可是一条人命!!”
林东野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林婧雪,蒋思燕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容之上甚至连微妙的变化都没有,蒋思燕早已经装惯了虚伪了!!
“动手!给我拖下去打!”,林东野威风凛凛地命令道。
林婧雪眼见这危机时刻,并不慌乱地制止道:“放肆!我看谁敢动她!”
林婧雪肿得跟核桃仁一样的双眸又一次涌出了泪花,堪堪忍着心酸言道:“林东野,你忘记我答应过你什么了!!我马上就是自由身了,春桃是我的人,你无权管制。”
“我没忘!!和离书呢??”,林东野一字一顿,字字戳痛了林婧雪的一颗真心。
思及此,林婧雪紧紧地咬住双唇,噙着泪的湿润的眸子堪堪落向了窗外,绵绵细雨中飘零的花骨朵随风飞舞,尚未开放却已破败的花瓣,缓缓掺入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