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骆没什么反应,唇角绷成一条直线,仍然目光淡淡,盯着不远处的纪芽。
采访一套流程结束,纪芽经过景骆身边,就听见他低啧了声,盯住她发红的耳朵,像窥尽什么天机似的嗤了一声,薄唇翘起。
景骆长指捻住口罩下摆:“红了。”
“……”
纪芽读懂他的唇形,但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谢谢。”
毕竟演了部小有名气的电视剧,也算是小红了。
景骆好整以暇地盯她,默默倒数。
一秒。
两秒。
三秒后,小姑娘才意识到不对伸手贴贴耳朵,小手冰凉,被耳垂传来的烫意吓了一跳。
“……”
天!!
她的耳朵什么时候红了!
景骆悠哉地轻笑了声,手撑着墙,勾下口罩,嗓音低低气流带着电流:“害羞?”
纪芽白软的脸一点一点,从脖子到脸蛋慢慢地涨红了。但脸上有粉底,并不明显,而是淡粉色的,像一颗淡粉色的桃子。
她唇瓣翕动几下,似有什么话要说。景骆撑着胳膊,中心靠在掌根,淡垂着眼,静静等她开口。
他散漫地撑着手臂,周围三面是墙,高大的身影隐约遮住身后的门,也遮住了风。
流动的空气停滞了,隐约传来好闻的薄荷香味,似雨后初霁下的鲜草。
景骆没有用男士香水的习惯,可身上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别人是汗臭味,烟味,他却有种淡淡的薄荷味,带着一点皂角味,靠近就能嗅到。
有点好闻。
这或许是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的地方,也是他身上的矛盾点。
少年感很强,同时也有侵略性的纵欲感。
纪芽眨了眨眼,仰着脖子只看到他利落的下颌角,她微踮了下脚,那架势似乎要跟他干架:“害羞个屁。”
景骆饶有兴致地看着,睫毛的阴影在眼睑下投落一排。
他倒要看看纪芽有什么本领,能怎么对付他。
纪芽先是头一低。
然后身一矮。
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以四百八十二迈的速度奔向门外,溜了。
景骆:“……”
季如鸿远远站在那里,看见纪芽跟一只袋鼠似的,从演播室出来跑得飞快,他疑惑:“纪芽老师耳朵怎么红了?”
“这段要拍吗?”
季如鸿:“不拍了。”
“……”
“抓住景老师捏矿泉水瓶那段,后期作为重点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