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拉着宋时莺坐下,取来红花油单膝缓缓跪地,托起宋时莺的小腿架在自己大腿上,边揉边按。
宋时莺静静看着。
不得不说他轻柔的手法,一下抚平了她的躁郁。
“时莺,你平时可是连山都不愿意爬的,今天怎么还去楼上了?”
男人温和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试探。
宋时莺在心中冷晒,淡声解释:“停电了,去拉闸。”
周誉森长长舒了口气,五官完全放松下来。
整个过程滴水不漏,没有一点破绽。
“这种事下次等我回来,我去就好,你别累着自己。”
宋时莺静静地望着他。
心里默默地想:周誉森,我给过你很多下次了。
我们这辈子,没有下次了。
霓虹初上,万家灯火。
周祈下班进门时,宋时莺正陪洲洲看《黑猫警长》。
播到公螳螂新婚夜离奇失踪,侦破结果竟是被母螳螂吃掉了。
母螳螂哭着说:“为了我们的孩子,他不得不牺牲。”
满客厅温情被周祈一句话劈断:“妈,你今天又发什么矫情折腾我爸?”
宋时莺转眸,看向跟几乎跟周誉森一个模子刻出的儿子,一脸的不解。
周祈愤愤然扯下领带,气冲冲走向她:“我爸瞻前马后伺候你吃穿,你不心疼就算了,都一把年纪了还罚他下跪,你简直太过分了!”
“我爸不就是和林姨出去旅游么,旅个游而已,我爸都一大把年纪了,他跟林姨还能干啥?他还能吗?”
噢,原来是为林安然打抱不平。
视线有些模糊了,宋时莺揉了揉眼睛,喉咙梗得发疼。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被瞒在鼓里的,只有自己。
宋时莺眨了眨眼,眼睛红红地看着周祈:“要不,我把这家和你爸都让给你林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