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打马慢行,欣赏着沿途的山中风景。只见远处山石险峻,林木葱郁,几汪泉水各成小潭,林木下溪流潺潺,成群的野鸭、
水鸟在小溪里嬉戏追逐,掠水飞翔,又突地钻进草丛浓密之中。
陈正南正四下里闲看,忽然一匹青花快马从自己身边掠过,骑马之人身穿一袭黑衣,头上裹了黑色纶巾,那人的马匹与陈正南擦肩而过,
差点就撞到陈正南,但骑马之人却浑然不觉似的径直而过,只片刻便消失在远处山路的拐弯之处,融入了苍茫间的翠微之中。
陈正南心道,这人好生没有礼貌,骑马赶路居然如此不小心,险些冲撞了他人,竟然不道歉,简直是少见。
他后来又想,也许这人有什么急事,慌忙间慌不择路,更没有时间与人周旋吧。
陈正南这样想着,便不再计较,是继续拍马前行,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陈正南正行走之间,忽然就听到“咻”的一声,一只箭迎面向自己飞来,从自己的头顶飞过,没入到树林之中。
陈正南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意识到自己便被人盯上了,连忙从包裹中取出幽冥剑挂在腰间。他正思忖什么人会对自己下手之时,
又听见第二声箭响,紧接着那箭又到了自己近前。
陈正南这才发现,那箭是冲自己而来,却没有射杀自己的意思,只是擦着自己的身体飞过,只要端坐马上不动就好。
陈正南向远处望去,见林路的尽头树林中人影闪动,又有马匹嘶叫之声。
他这时候才想起,说不定这剑便是刚才骑快马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人,他骑马掠过自己身边,看来也是故意为之。
陈正南当即警觉起来,左手便把剑鞘握在手中。
陈正南打马走到路的尽头拐弯处,却见路边的树下拴着一匹青花马,马鞍上挂了一张画角弓。
果然,这正是刚才惊扰了自己的那匹马。他正疑惑间,却见路的拐弯里,站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金刚剑,正目光冷冷地瞪着他。
见此情景,陈正南不由得一凛,便拉住马缰绳,漫步停了下来。这时,就听黑衣人厉声说道:“姓陈的狗东西,还不下马受死!”
陈正南听了这声音,只觉得声音清脆,宛若银铃。他仔细打量一眼对方的身形,竟发现对方竟是个女孩,可是他却不明白,
哪里来的凭空这么一个人,对自己怒气冲冲,悍然要取自己性命。
眼见对方情势逼人,陈正南只得从马上跳了下来,不慌不忙将自己的马拴在路边的树上,左手握着剑鞘,慢慢向对方走过去,朗声道:
“敢问大侠贵姓大名,与在下有什么冤仇?为何凭空要取在下的小命?”
蒙面人冷笑道:“你还有脸问这问题?那我请问你,我与你又有什么仇怨,你辱我清白,不给我活路?”
陈正南奇道:“咦,这位小哥,你莫不是认错了人?我与你并不曾相见,更无交往,哪里能辱你的清白,妨碍你的活路?”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几日来,三番两次与你商议,你都断然无情,还有脸说这个!”
蒙面人说着,忽然之间便跳了过来,舞了一个剑花之后,一剑便向陈正南当胸刺来。
这攻击猝不及防,陈正南还真没有料到,连忙走出一个仙姑滑步,侧身躲在一旁,黑衣人仿佛已经料定这一剑会走空,
转眼之间右臂悬腕一拧,回身便又是一剑直向陈正南腰间劈来,剑气逼人,陈正南急忙上身后仰,向右旋转腾挪,这才躲了开去。
然没有等他身形站稳,蒙面人第三剑直奔他腹部而来,直臂长剑,甚是凶猛。
陈正南只得腾挪之间又走出了一个仙姑探海,才躲过这第三剑,连忙跳在一边叫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苦苦相逼,一心要索在下性命?”
蒙面人见这三剑连击均被陈正南躲过,至此陈正南竟然没有拔剑出鞘,更没有还击,便有些羞怒,当下收身挺剑,怒斥道:
“秦淮河上接我的诗,河水中搂抱我的身体,在船上又触碰我的、我、我的脸面,你难道都忘了!?”
陈正南这才知道,这人果然是女的,看来这便是那位郑郑都督的女儿郑雪梅,看来他父亲两次派人来联络自己,商谈嫁娶之事,
自己没有应承,一定是气恼了这一家人,直至现在,这女孩居然亲自出马找自己算账,当下便躬身施礼道:”不知是郑大小姐,在下这里有礼了,请郑大小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