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你拉着个脸干什么?”
“祁钰的聪慧在他爹之上,假以时日必定能走远。”
“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哎,他过了年就要离开族学了,耀宗那一家子定不会养着他,到时他拿什么科举。如此才智,竟要沦落到回家种地吗?”
谢族长被谢祁钰那句“收回地来自己种”给激得心里难受。
族长夫人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事:“那就族里供他呗,知道他也能考中还不供他,反倒去供那些没希望的,族里不是傻吗。”
谢族长一怔,当即怒喝:“你一个妇道人家攀扯这些作甚,族里的规矩就是如此。”
族长一向威严,他一开口,族长夫人也就闭口不言。
可她的话到底让谢族长难受了。
当晚他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族里也不宽裕,多供一个人负担大,怕是其他人也有意见。”
他像是说给睡在一旁的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次他夫人不耐烦了:“那就让鸿业把名额还给祁钰。”
大晚上想这些弯弯绕绕,自己不睡就算了,还打搅得她也不能睡。
这下谢族长终于不动了。
郑氏一大早起床就在屋子里喊二房的王氏做饭。
厨房的青烟飘起来时,谢族长上门了。
谢老汉赶紧把他迎进屋子,又是喊郑氏倒水,又是客气让族长在家吃饭。
谢族长摆摆手:“不用忙活了,我说完事就走。”
于是谢老汉和郑氏就知道地被佃给谢族长了,还有契书。
郑氏急了:“我们要被这些地给秀莲当嫁妆,不能佃给族里!”
“谁说要给秀莲当嫁妆?”
族长好像是应郑氏的话,眼睛看向的是谢老汉。
“老头子说了,我也说了。”
郑氏急忙道。
谢族长并不答她的话。
谢老汉就开口:“我做的主。”
“这事儿你怕是做不了主,120亩地是守信的,守信死了自是传给独子祁钰,没得道理传给妹子。”
谢老汉脸色一僵。
郑氏叫嚷起来:“我们又没分家,守信死了,地就该是家里的,就该我们做主。”
族长面色更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