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倚靠在石壁上,避着光,像畏惧强光的蟊螟。
站在上方的男人单手撑着石壁,伏在冷白的脖颈之间,唇色殷红。背脊拱起,乌发披肩,劲瘦的肌肉若隐若现,绯红纱衣挂在臂弯间,衣摆荡漾,掩住了素白的亵衣。
红白纠缠。呼吸粗重热烈。
伴随着湿冷山洞里回荡的地下暗河的潺潺水声,“撕拉。”仿若绸缎破碎的声音。
“嗯。”
“呃。”
一场恶行。
推拒的手被压在石壁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蜷缩着,指腹带着薄茧。握剑时稳健有礼,此时却无力地垂落。
像高悬在枝头高洁冷冽的梅花,承受着霜雪。
风停雨止。
男人贴在冷白的脖颈上,剧烈喘。息着。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唯有施暴者肆无忌惮的呼吸。
李修凡看着这一切,明明不曾相识,心底涌上密密麻麻的疼痛。
放开他,不能伤害他,他……
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馈,他只能看着,看着……
披散在宽肩上的乌发垂落,被压着的男人扭头,隐忍不发,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双清冽端正的眉眼,神色空茫。
发间摇摇欲坠的玉冠坠落。
“嘀嗒。”
……梅花,落了。
水珠凝聚在倒挂的山棱上,盈满而坠,落入浅浅的水洼中。
“时真。”
刻意遗忘的梦境涌入脑海,李修凡脸色煞白。
心一阵阵抽痛,仿若感同身受。
会很痛,坚毅如时真都忍不住泄出压抑的声音。
我不要……
“时真,你有没有感觉不适,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医师……”脑子空荡荡的,怎么办?如果还是像梦境一样,他们都中了蛟妖的媚毒,必须结合才能,才能……
不,还是他离……
“撕拉。”但听见绸缎破碎的声音,情绪动荡之下,他竟挣开了束缚。
身上的束缚一松,李修凡呆滞,这是时真的腰带,我,我撕碎,不,不是,破碎,不对,撕破,弄坏……弄坏了时真的腰带。
我,我要做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了吗?
不不不,不行。
习惯性神游天外的顾时真骤然凝神,注视着被蛮力扯开的绸缎,这样捆不住吗?他抚摸着衣袖里的内袋,迟疑,只剩下捆仙锁了,手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