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掳了回来,这次还是他自愿的,到底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被安置在主间,季山河辗转反侧。
仰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额上,遮住了光。
眼前一片黑暗。
“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开少爷。”被绑在床上的壮汉不住挣扎,发出激烈的吼声。正是自称他随侍的季康。
沈言他都知道!
想到那出漏洞百出的逃跑计划,季山河暗暗心惊,徒增凉意。
那他现在是在,秋后算账?
“沈言,你……”脑后传来微弱的力量,季山河梗着脖子,仰头,看着眼前人,震惊茫然。
两人面对面,一跪一坐。
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上,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摁在他的脑后,双眼微垂,微光透过羽鸦般的睫毛,落在一片阴影,不辨喜怒。
当着他随从的面,用这种方式……
不知何时半跪在地上,脖颈被轻轻压了下去。
分明是能轻易摆脱的力道,季山河紧抿双唇,握紧拳头,半晌,颓然低头,脖颈像被折断一般,一点点,低了下去。
他闭上了双眼,心里冰凉。
你分明说过……
修长冷白的指尖捻了一块,抵住唇齿。
闭上了眼,其他感官更加敏锐,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嘴唇,微甜带酸,这是什,冰冷的手捂住他的嘴巴,轻轻摁下。
鼻息凌乱,季山河猛地睁眼,却不是他料想的侮。辱。惩。罚,头避开了隐秘之地,被安置在了一侧髀股上,枕膝。
“嗯,咳咳。”不慎被涎水呛了一下,是糖渍的果脯。
为何,茫然睁眼,对上了幽深的目光。
沈言眸光微动,摸了摸男人的脸。
瘦削的身影背对着床上人,将体型健硕的男人遮了个严实。做出了让人误会的举动,衣冠齐整的男人,却是借着身形的遮掩,轻抚他额顶的绒发,往下,冰凉的手像滑腻的蛇,抚过侧脸,摁在唇间。
苍白的手指落在丰腴的唇瓣上,沈言双眼晦暗,难以克制地心生掠夺的欲。望,想将他关起来,日夜厮磨,独占其身,让他的身心,完全由我来掌控起伏。
但是,脑海里,却又突兀地想起,画册上最后那幅画。
清润明亮的双眼,被硬生生挖了出来,泡在琉璃瓶里,放置在皇帝寝宫。新帝翻云覆雨,醉生梦死,暗淡的死物却只在瓶中沉浮,了无生机。
山河,沈言垂眼,最后,便也只是轻抚男人的额发。
乖一点啊,我的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