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傅卿如同把周应淮扶起来,又拿了个小凳子垫在下头,上头摆了盆温水,给他泡脚。
虽然他双腿无力,但经常用热水泡泡总要好一些。
她端着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等着泡得差不多才给他擦脚。
“那王大有家……与他家不用太交心。”
周应淮冷不丁的一句话弄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你只需记得我的话就行。”
傅卿给他擦完了脚,又帮他重新躺好。“他家不好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教他打猎?”
“教他,你能有个照应。不教他,你不见得能抢过别人。”
傅卿更觉得莫名其妙。“哪有别人,咱们村里还有谁打猎?”
才放下的话,隔天就得到了应证。
大清早的村里就忙活起来了,有拿着砍刀的,有拿着绳索的,还有人背着背篓,粗略算起来,怕半个村子的男人都上山了。
早起下地的傅卿还以为大伙儿要去山里捡柴火,没想到等她从地里忙活回来,便听见有人骂骂咧咧。
“真是见了鬼,我今天在山里转悠了一个多时辰,除了几只鸟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他们的山鸡野兔都是从哪儿抓来的。”
“你还看见鸟了,我可是连鸟都没见着。”
“会不会是咱们人太多了,吓得猎物不敢出来了?我可听说这些东西胆子小得很,咱们明天悄悄的,早点上山?”
“上次他家周少禹受伤的地方在哪里?要不咱们明天再去那一片地方碰碰运气?”
……
傅卿脸色微沉,拿着锄头赶回家。
“周应淮,你怎么知道全村人都上山捕猎了?”
他眼皮子都没抬起来过,“他们都当你两只山鸡就能换一套新被褥,谁不想赚这个钱?你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都可以,这些人还坐得住?”
傅卿有些无语,“这么多人都去打猎,那以后我们猎什么?”
周应淮倒是一点儿不担心。
“他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打猎的事情一窍不通,几天没成果后自然就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