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容与很快就收敛笑容,恢复成严肃认真脸,随后就敷衍的看了几页,合上放在一边。让人拿印来在昨日的彤史上盖印。
崔尚宫行礼告退。
待她一走。王容与就乐的跳起来,原地转了两圈,还高兴的蹦了蹦,无忧笑着看王容与,“娘娘什么事这么开心?”王容与招她附耳过来,她当日双膝跪坏了回去,个中理由她也和丫头说过。
陛下误会她借他们相约的时间让王芷溪承宠,罚她,她当然不服,不然膝盖怎么会跪成那样样子,她也在赌气。就算你生气我拉皮条,你可以拒绝啊,你笑纳了送上门的女人,然后转头来罚我,哪有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知道陛下当时并没有幸王芷溪,王容与就高兴了,虽然这高兴来的毫无道理,毕竟陛下那天没有幸王芷溪,总有一天要幸的。
但是王容与就觉得高兴,连心里记着自己跪抄遭了大罪对朱翊钧的埋怨也烟消云散。无忧也跟着王容与高兴,但她也不解,“既然王美人没有承宠,陛下怎么会册封她?”
“许是要气我吧。”王容与说,“咱们这陛下有时候可是幼稚的紧。”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去,让人安排纸墨,草书:有美人兮,念念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落印,着人送到朱翊钧处。
想着陛下可能的反应,王容与嬉笑着让人去伺候着更衣,另梳了头发,准备迎驾。
朱翊钧好好在乾清宫待着,冯尚端着绿头牌等着陛下翻,突然坤宁宫送来一封信,朱翊钧打开一看,这是一封措辞大胆的情书吧?
朱翊钧翻来覆去看了,怎么看都应该是他所想的意思,深觉王容与大胆之余不由好笑,叫人拿印来,在王容与的印上又加盖了自己的印,对张成说,“送回去。”
冯尚等张成走后,才又端着盘子上前,“陛下,今日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还翻什么牌子?你去慈宁宫,说朕等会要去坤宁宫。”朱翊钧说,只昨天一日不见,就思之若狂,若今天不去坤宁宫,明天该狂放着上乾清宫来。
冯尚应是,心里有些不解,但一想,许是新婚,陛下还在兴头上吧。
上午去坤宁宫请安的后妃,又齐齐聚集到坤宁宫殿前迎驾,王容与出殿看到这样的阵仗,又有些后悔去招惹朱翊钧。她真不想这么招摇,若是这面圣的规矩不变,她还真不喜欢朱翊钧常到坤宁宫来。
眼下多说无益,还是要迎驾,进了殿,朱翊钧看王容与,“胆子不小嘛,说谁是美人啊?”
“谁是美人?”王容与装傻道,“陛下的后宫都是美人啊,诺,现在人还没走,召几个进来给陛下看看。”
朱翊钧看她,“朕给你写的信呢?”
“陛下的算计也太好了些,不过是加个印,这字就是你写的了?”王容与说,“我正想找人把这信裱起来,既然陛下说是陛下写的,那陛下的这句美人,我就生受了。”
“你原本打的是这个主意吧,想让朕夸你。”朱翊钧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是谁算计好。”
王容与心情不错,也有心情和朱翊钧逗笑,两人分坐在炕桌两边,有说有笑,王容与歪头对朱翊钧说,“陛下,我对后宫的妃嫔该要施恩吗?”
“嗯?”朱翊钧问,“不是都赏了东西吗?怎么,有人嫌少了?”
“见面礼总是要给的,不算额外加恩。”王容与说,“其实这宫里需要我加恩的也就一个人而已。”
朱翊钧想了下,“哦,你说的是郭妃啊。”
“半年的禁足,也不是很严重的惩罚,就让她在宫里待着吧。”朱翊钧说,“不过你要真想宽赦她,也是你的加恩。”
“陛下想让我放她,还是不放?”王容与问。
“朕不上你的当,放不放都在你,免得到时候朕还要欠你一次。”朱翊钧说。
“陛下真是想错我了。”王容与装模作样的叹气说,“我想了想,还是放吧,都有人提醒我了。虽然说禁足是陛下的决定,解禁也该按照陛下的时间来,可皇后新入宫,陛下总要给皇后面子,让皇后在后宫加恩,收买人心。若我不放被人说陛下不给我面子,那可不好。”
“那便提前三天放出来吧。”王容与一副深思熟虑才做了很大的决定的表情说。
朱翊钧抚掌大笑,“朕要是郭妃,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你呀,可真是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