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打不过,那女人动作太快了。
不管蒋玉龙如何纠结,谢安澜已经到了松阳县衙门口。正在考虑要怎么进去,就看到一个衙役模样的男子已经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谢安澜正考虑要不要避开,那男子已经开口道:“姑娘也是来调查少女失踪案的?”
谢安澜微微点头,那衙役道:“别翻墙,直接进去吧。”
“……”谢安澜一脸茫然的看着那衙役,那衙役同样也一脸纠结,“自从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来了松阳,县衙每天都要被人潜入七八次。其实,你们是来查案的,直接进去就可以了!”他们家老爷已经快要被这些从来不走正门的江湖中人弄疯了,这才专门让人在县衙附近守着,看见有江湖中人靠近就立刻迎上去亲切的指引。
谢安澜有些不好意思,干巴巴地说了声抱歉。
衙役脸色好看了几分,只是有些犹豫地看着谢安澜道:“姑娘…一个人来?”
谢安澜摇头道:“不是,我们分头行动。”我们之前也已经光顾过县衙了。不过以莫七的本事,衙役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衙役点点头,“那就好,姑娘若是一个人千万要小心一点。”
将谢安澜引入县衙,虽然松阳县的县令处理不好少女失踪的事情,不过对于外来查案的人也还是全力配合的。只怕如果这个案子再处理不好,他这个县令也做到头了。
县衙专门用一个房间放那些少女失踪的案子的各种卷宗。就在县衙门口一进门的地方,这样来查看的人也不用往县衙里面去,打扰了县衙平常的正常运作。谢安澜看着被衙役搬到自己面前的厚厚一摞卷宗,那衙役道:“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线索,这些都只是那些失踪的姑娘的名单。那些江湖中人似乎对这个也不怎么感兴趣,都是来看看见没什么线索就走了。”
谢安澜点点头道:“多谢,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忙别的。”
衙役耸耸肩,表示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谢安澜了。
谢安澜将所有的卷宗都过了一边,发现仅仅是松阳县城里一共失踪的姑娘就有七八十个,这个数字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可以算得上是惊悚了。也就难怪这些百姓虽然厌恶江湖中人的胡作非为,有不少人却依然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请问,有整个金州的姑娘失踪的名单么?”谢安澜抬起头来问道。
那衙役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有。前不久金州各县衙都交换过消息。”说完,又走到一边的柜子前,抱出了更大的一堆卷宗,谢安澜初初看了一下,发现整个金州以同样的情况失踪的少女三年内至少有四五百人之多。这样的事情,知州竟然没有禀告朝廷!
如果不是这次自己的女儿和商会会首的女儿也失踪了,金州知州只怕还会继续将案子压下来吧?
等到谢安澜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站在衙门门口抬头望了一眼幽暗的天空,谢安澜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踏入了夜色之中。
回到客栈的时候陆离和睿王正在客房里用午膳,看到谢安澜进来睿王微微挑眉道:“回来了?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怎么这么晚?”谢安澜走过去坐下,道:“我去了一趟县衙。”
陆离伸手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跟前,才道:“有什么线索?”
谢安澜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推给两人,才端起汤来喝,她真的有点饿了。
睿王打开一看,微微挑眉递给了陆离。陆离接过来,慢慢的也皱起了眉头。
谢安澜道:“三年失踪了四五百人,按照整个金州来算其实也不算多。但是…如果这些人都是十八岁以下的妙龄少女,而且都是失踪的无缘无故的话就有些耸人听闻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们是遇到了拐子,强盗,被谋杀,或者私奔,她们只是凭空消失了。之前没有任何的异状,事后也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基本可以肯定,确实是有那么一伙儿在…让这些姑娘失踪。”只是到底是绑架还是诱拐,却不太好说。
睿王道:“最开始失踪的是神仙谷附近的农家少女,然后是松阳城中的少女,之后往附近各地蔓延。始终的人的数量是逐年增加的,第一年只有十多个。第二年就变成了将近一百,第三年变成了两百。今年现在才九月底,已经超过两百了。”
谢安澜伸出一个手指摆了摆道:“不,还有一个问题。我发现,这些失踪的姑娘,确实可能都是认识的。”
“哦?”睿王挑眉,“这才半天时间,你能查到这么多?”
谢安澜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跟衙门的衙役随口聊了几句。比如说去年的几个失踪案子,前后失踪的那几个少女确实都是认识的,其中一个少女失踪了,不久之后她的闺蜜失踪了,在往后是她闺蜜的堂姐和她堂姐的好友,再然后失踪的那个姑娘好像跟她前面和后面的姑娘都没有关系,但是我发现她好像是最先那个失踪的那个姑娘的表姐,是那姑娘表姨的女儿,隔得有点远,但是两家关系不错,所以很可能她们关系也不错。”
睿王微微扬眉,“这能说明什么?”
谢安澜耸耸肩道:“如果这个姑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她表妹离家出走,然后再用这姑娘的消息去骗她的闺蜜。或者在这姑娘没有失踪之前她就暗中通过这姑娘跟后面的姑娘都认识了,而且让她们非常的信任她。等到她帮助或者导致这些姑娘都失踪之后在自己走掉了呢?”
睿王道:“自己的堂姐,好朋友,表妹失踪了,这些女孩子不会警惕么?”
“如果她们时不时还能见到那些失踪的姑娘,她们还算失踪吗?”谢安澜问道。
睿王侧首看向陆离,陆离问道,“什么样的理由能说服她们对身边的人隐藏这些消息?看到自己的家人焦急甚至伤痛哭泣,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能无动于衷。”
谢安澜耸耸肩道:“肯定是一个看起来很伟大的理由,顺便,还要看幕后之人的洗脑能力了。”
洗脑?
睿王和陆离对视一眼,这是一个很新鲜的词。
谢安澜道:“比如说,苍龙营为什么对宇文策忠心耿耿?睿王府的亲卫和西北军又为什么对师父忠心耿耿不惜一死?连死都不怕,更何况这根本不需要她们死啊。所以,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一个很大让她们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