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淡声道:“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子,这种手段无聊得很。”
男子一愣,脸色微微变了变,突然一挥手道:“给我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再说!也让他知道知道,这天子脚下是什么地方!”
旁边的几个人立刻朝着陆离围了过来。
陆离背后靠着墙壁退无可退,神色淡漠地扫了众人一眼道:“既然不想走,那就都留下吧。”
众人一愣,他们记得这小子似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话……
“危言耸听,给我打!”为首的男子冷笑道。
只听陆离冷笑一声,宽大的袖袍中一个东西探了出来,只听嗖嗖两声轻响,冲在最前面的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后的人来不及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收住脚步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心口一凉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很快,倒下的人新口出都涌出了大量的血迹,原本按照他们所中的暗器的大小,是绝对不会流出那么多血来得。但是不知为何献血就是源源不断的从人身体里面流了出来,不过片刻就将四周染得一片血腥暗红,令人隐隐作呕。在血泊中,本就细小而不引人注意的暗器已然慢慢化去。
陆离沉默地站在血泊中,虽然满地尸体和血腥,但是他身上却干净的一尘不染。就连脚下都没有沾染到半点血迹。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机关,双手灵巧的活动者,不过片刻就拆成了几件毫不起眼的小零件。其中两件依然收回袖袋中,剩下的却随手便抛进了路边的污水沟里。
“啊?!杀了人!死人了!”一个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男子碰巧拐进这个偏僻的巷子,还没走进来就看到陆离脚下那躺了一地的尸体。立刻吓得醉意顿消,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陆离被关进承天府大牢了?罪名是因为杀人。
听到这个消息,谢安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陆英和芸萝,还要忍下来安慰他们。
“少夫人,您怎么就不着急呢!”芸萝急得直跺脚,四少爷被人冤枉杀人了啊,杀人…是要砍头的!
谢安澜叹息,“别着急,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冤枉?只怕未必吧?说陆离杀人她绝对不会觉得意外,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陆离杀人还被人抓了个现行。
陆英倒是比芸萝镇定一些,但是也镇定不到哪儿去,“少夫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安澜叹了口气,道:“去准备点东西,我去给你们家四少爷探个监。”话说前世今生,她还没探过谁的监呢。一向都是她把别人往监狱里送。
陆英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应是下去准备了。
谢安澜去承天府并没有顺利见到陆离,毕竟是杀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如果这样的案子她还能顺利见到陆离的话,那她肯定不姓谢,而是姓柳了。对此,谢安澜并不意外。照例给了一些银两打点了一番承天府的狱卒,便离开了。
从承天府监牢出来,谢安澜稍稍沉思了片刻,便转身朝着曹府的方向而去了。
曹老大人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毕竟新科探花杀人可是一个热闻,而且曹老大人一向对陆离颇为关注。所以听到谢安澜上门求见,曹老大人想也没想就让人带她进去了。
“见过曹老大人。”谢安澜微微一福,恭敬从容的行礼。
曹老大人抚着胡须望着谢安澜赞许地点了点头。出了这种事情还能有这样的镇定从容,实在是殊为不易。之前陆离虽然也带着谢安澜来过曹府,不过谢安澜毕竟是女眷,曹老大人也只是听曹老夫人对她颇为赞赏。如今一见,倒是果真不凡。
“打扰老大人清净了,还望见谅。”谢安澜道。
曹老大人摆摆手道:“这些闲话就不说了,老夫已经派人去查此事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少夫人可有什么消息?陆四郎…”谢安澜摇头,坚定而无奈地道:“多谢老大人,老大人明鉴,夫君从未习武,说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如何能够一下子杀死四位彪形大汉?这未免……”
“难不成是有人陷害他?”曹老大人皱眉道:“只是,如此陷害未免有些过了罢?”明眼人都知道,陆离不可能一下子杀死四名会拳脚的大汉。这样的陷害岂不是故意引人怀疑?
谢安澜略显无措地摇了摇头,她是闺中女子知道的太多难免露出马脚。
“你们这些日子可有与人结仇?”曹老大人问道。
谢安澜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在上雍皇城里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谁能花这么大的功夫来陷害夫君?只是…这些日子有不少人邀请夫君前去赴宴,夫君推了不少,神色间也越发郁结。但是却也不至于说得罪了谁。所以我在想…此事,会不会只是个意外?”
曹老大人挑眉,“意外?”
谢安澜道:“或许夫君只是碰巧遇上了什么事情……”
曹老大人却不觉得这是个意外,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谢安澜所说的不少人邀请陆离赴宴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也隐隐听说过一些,不过开始也没当回事。毕竟是青年才俊,崭露头角有人邀请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这邀请的人身份不同寻常,却被陆离给拒了…想起爱子如今在泉州忙碌的事情,曹老大人觉得自己不得不慎重一些。
沉思良久,曹老大人点头道:“老夫知道了,此事老夫一定会一查到底。若是陆四郎当真是冤枉的,老夫也绝不会让他就此蒙冤!就算是告到陛下那里,也会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多谢老大人。”谢安澜感激地道,心中却无比的心虚。想起最近陆离一直在摆弄的那些小玩意,如今那些人真的是陆离杀得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见她如此,曹老大人脸色更多了几分慈爱,“你也莫要太过担心,陆四郎如今不在,家里就要你支撑起来了。人在官场上,风风雨雨都是免不了的。总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