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天冷。”
周应淮瞥见舒岁安紧张的样子,眸色微动,掠过一抹探究,但随即又平复下去了。
不忍打趣她,怕她又缩进自己的壳里头去。
舒岁安低着头跟在后面,合上了门。
办公室暖呼呼的,开足了暖气供暖,舒岁安心想,还真是娇养的太子爷呢。
只见他,掏出手机,面无表情的看了下。
而后,带上金丝框眼镜,翻了翻手中的画,拿出红笔,认真细致的圈出画中不妥之处。
认真批改,矜贵的侧颜浸在夕阳,和今天下午的那个临摹无数遍的雕像相比。
这才叫艺术,舒岁安默默的在心里想。
周应淮翻到舒岁安的画作,一如既往的高分技艺,毫无挑剔。
随即,抬头看着背对着自己在书架前的舒岁安,摘了眼镜,按了按眉心。
他想起画册里的易洵之以及早上自己的人像画,想到这。
眉宇间,隐约透着些许不耐。
与手中有技巧但没有感情的画作,两相对比。
完美,但没有灵魂。
他摩挲着画,闭了闭眼,不怕忌讳的开口:“与画册比,你今日交的作业,少了灵魂。”
舒岁安进门后没有打扰他办公,见有书架,便在书架前观摩藏书
一时走了神,手还停留翻阅着书架上的画作孤本的半空。
听到周应淮突如其来的发问,一时僵住,睫毛颤了颤。
她心知,不提此事,不代表周应淮不知道,毕竟他不是傻子。
且不说箱子焕然一新的更换,肯定会发现其中蹊跷。
而自己欠他的人情债不是可以还的清楚的程度,加之自己亦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除去易家人,他对自己并无任何恶意,甚至一直多加照拂。
她知道,周应淮不会因着这件事唾弃、刁难。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也许会忌讳此等不堪。
但,周应淮不会,他是君子。
既是恩师,亦是如父如兄的长辈,她知晓他不会泄密,也不屑泄密。
“周老师,容我僭越一句。”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捧着一本书转身,抬眸,眸色清澈,微微外头轻笑。
“您年少之时,也有心里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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