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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华左耳没了。血淋淋一片,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杨初厌眼里。
她不同情,左耳不可能平白无故没有的,杨东华应该得罪人了。
杨初厌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消失的左耳,冷冷开口:“你有话直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杨初厌看见杨东华那一刻,胳膊上的伤就隐隐作痛。
杨东华心情好像很好,“女儿大了和爹不亲了。”语气里充满了父亲对女儿长大后父女感情的惋惜。
这是杨初厌有史以来听过最可笑的笑话。毫不留情的回怼过去,“什么时候和你亲近过?”顿了下,“杨东华,你想要钱我给你,倒没必要在这恶心我。”
杨东华罕见的没生气,还扯着油乎乎的嘴角,笑笑说:“欸,你这孩子,来陪爸吃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初厌冷笑出声,“不必了,我怕你下毒毒死我。”说完,眼神狠狠剜了一眼杨东华。
杨东华早已见怪不怪了,淡定的喝了口啤酒,开口道:“听说,中考成绩出分了。”
杨初厌心里知道杨东华打什么算盘,阴阳怪气的说:“和你有关系吗?”
“啧,怎么没关系,我们家这不是有个初中生吗,作为亲爹不得关心一下亲女儿。”
杨初厌心底一团火的温度在慢慢升高,小步移到餐桌前,趁其不备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向杨东华。动作幅度过大,扯的伤口疼。
杨东华终于不装了,卸下他那假模假样的面具,露出恶心的嘴脸,“小狗崽子我草你妈,老子给你好脸了是吧。”抬手,一个巴掌就要扇到杨初厌脸上。
比杨东华的巴掌先到的是杨初厌的巴掌。
心中的愤怒厌恶杂交在一起,像喷涌而出的火山,杨初厌再也忍不住爆发,用尽力气咬牙切齿的泄愤出来。
“你配得上父亲这个称呼吗!杨东华你不用假惺惺对我,我不领你的情!也不会叫你一声爹!”
话音落地,杨初厌向后退几步,手搭在身体两侧,心被人撕开,一点点钻心刺骨的瓦解,揭露她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杨初厌从小到大监护人那栏都是空白,她没有家人,杨东华配不上。
杨东华找人算过胎中孩子的性别,算命师傅说大概率是男孩。孟清梚生杨初厌的时候情况很不好,杨东华认为腹中胎儿性别的肯定是男孩,选择了保小。结果生出来是他眼里的扫把星,隔天去算命的店里把人家店砸了,赔了十几万。
杨初厌幼儿园时看着同龄人身边有父母给买的棒棒糖,意识到,原来不是每个小孩都可以有父母疼爱。
好在后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手里捏着蓝莓味的棒棒糖,一跌一跌跑向她,口吐不清的说:
你别哭啦,我的棒棒糖给你吃。
……
思绪回笼,杨初厌听见杨东华噗嗤笑了一声,他笑的前仰后翻,嘲笑着杨初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