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又岂会不知赵老夫人的想法?
她拉着赵老夫人在一处凉亭中坐下。
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邹氏便提起了江婉。
一听到江婉的名字,赵老夫人和赵怀素都忍不住僵了僵身子。
她们今天来长公主府是来相看郎君的,可不是来和江家人掰扯是非对错的。
更何况,江婉和离一事,原本就是赵家理亏。
若是在这里被揭穿。
那赵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赵怀素也休想再嫁入好人家!
赵老夫人的嘴角抽了抽,起身,“江三夫人,老身突然想起约了人,就先行告辞了!”
邹氏哼笑一声。
她还以为赵家人有多蛮横,逼得江婉连一对儿女都不要了,也要离开赵家。
却没想到,竟都是些纸老虎。
邹氏道,“赵老夫人也太过仁厚了,儿子娶个平妻,儿媳便要和离,也就只有赵老夫人能咽得下这口气,若是换了是我,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赵老夫人愣了一下,回头去看邹氏的神情。
见邹氏对她并没有怨恨,眼中藏着一丝嘲讽之色。
她突然明白了!
邹氏与江婉不和!
说来,自古姑嫂便不和。
更何况,江婉还是和离归家的弃妇。
邹氏怎能容她?
赵老夫人似是突然找到了知音,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赵老夫人瞬间将邹氏当成了至交好友。
赵老夫人也不急着走了,坐下叹了一口气,满面哀伤,“江婉嫁入赵家九年,我待她比亲生女儿还亲,我仲景也对她极好,九年来,除了她,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这次仲景娶平妻也是迫不得已,是为救人!”
“我那新儿媳也是个命苦的,被叔伯卖给七十岁老翁做续房,我儿看不下去,出手相救,这才被迫娶了她!可江婉不仅不理解,竟还闹的我赵家家宅不宁,最后竟抛下一双儿女,和离出府,江三夫人,你为我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
邹氏故作震惊,“事情竟是这样!老夫人,这些话,你为何不早说?”
赵老夫人抹了抹眼角,满目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