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杜悦浑身发虚,将滚烫的身体贴到墙壁上,顺着滑落下去,双手环胸,蜷缩在门边。
“杜悦?”
似是过了许久,有一道黑色阴影覆盖在杜悦头顶。
她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勉强扯出抹笑:“如月,还给你。”
说着,整个人迷迷糊糊,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着凉,注意保暖,退烧了就没问题了。”
隐隐约约中,杜悦听到交谈声,鼻间充斥消毒水的味道。
她缓缓睁开眼睛,透过缝隙朦胧地看到明亮的灯光和晃动的人影。
浑身还是有些无力,杜悦又重新闭上双眸。
杜悦再次陷入睡眠中,做了很长的梦。
梦里,出现屈润泽帮她挡住刀子的那个场景,他受伤住院,她去探望他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翻阅杂志,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因为感激,或许还因其他情愫,那天她陪他呆到很晚,聊了许多关于公司项目方案的事情。
后面他累了,就躺下歇息,她则坐在茶几边安静地看方案。
“杜悦。”不知何时,屈润泽已经醒过来。
他站在她后面,一只手撑住茶几,另一只放在椅后,像是将她圈在怀中。
“还可行吗?”他离得很近,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根。
她浑身绷紧,却佯装镇定地拿起方案书:“差不多可以定下了,剩下一点我回去再改改,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她想绕过他起身,他却按住她的肩膀,头又往下俯,差点碰到她额头。
“杜悦,就我所知,你应该还没交往对象吧?”
她讶然地看着他,有种预感呼之欲出。
屈润泽低沉一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档案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要是你觉得我还可以,那我们不如试着交往下?”
“屈总,这玩笑并不好玩。”她拿了包包就要走人。
他却牢牢地拽住她的手腕:“杜悦,我很认真的。”
梦中场景一变,刘雅丽哭哭啼啼的声音清晰传来,兼有那对怨恨的眼眸。
“要不是你那狐狸精母亲抢走我老公,我的家怎么会散?像你们这种狐狸精早就该死了,该被千刀万剐,为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燕姨在旁边嘲讽地冷笑着:“雅丽,别难过,这种人不值得的。而且,我们阿泽不是说了会替你报仇的吗,放心,那小狐狸很快就会被抛弃的!”
“杜悦,阿泽爱的始终是我,你只是他报复和算计的一个筹码罢了。”刘雨欣笑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上搅拌着咖啡:“杜悦,再没有比你更可怜的了。”
……
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分不清真假。
杜悦慢慢睁开双眼,眼角还挂着一滴泪,几乎头痛欲裂。
她的鼻子堵得慌,喉咙干涩到咽口水都难受地步,整个人浑身有气无力。
渐渐的,天花板,白墙落入视线,她低垂下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而四周,并不是在游轮上,也不是医院中。
倒有几分酒店套房的味道。
她身上换了身家居服,床头柜上的水还冒着热气,好像有人刚离开。
杜悦翻个身,发现身上黏糊糊的,应该是发烧悟出的汗水。
杜悦走下床,想洗把脸,走后洗手间后又突然决定洗个战斗澡。
等她干净利索地出来,打量房间四周一圈,发现自己果然是在酒店。
只是……落地玻璃窗外面,风景显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