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子忙向卿予作揖,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
而崔逖拄着拐,也向她行礼。
只有孤老气哼哼的瞪了金兴一眼,倔强的坐在木头凳子上,不发一言。
“孤老,莫生气了。”
卿予哄道,亲手斟了一杯酒,递到他跟前。
也给金胖子也斟了一杯。
金兴眼睛放光,举起酒杯满饮了一杯酒,举起竹筷伸向桌上的菜肴。
烧刀子酒的凌冽混合着肉香,飘荡在屋内,充满了市井人家的袅袅生气。
崔逖撑着木拐起身,为卿予拉开椅子。
他初进林府那日,这位小林大人就在后院偷酒喝。
听娟娘说,那些酒是已故的林家大公子为她所埋,想来定然金贵,必然不是今日这酒了。
卿予也没坐下,嘴角噙起浅浅一笑,看向崔逖,“不知道崔小哥可好些了吗?”
“托大人的福,崔某眼睛虽还不能见光,昏暗中已勉强能视物了。这腿嘛,发热发疼,也有了知觉。”
崔逖忙杵着拐起身,满是感激的向她再次施了一礼,
卿予朝他微微颔首,又面朝三人拱了拱手。
“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和三位商量。林家如今不比以往,恐怕不能继续庇护各位了。”
“林大人呀,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卿予话音刚落,孤老也顾不和金兴耍脾气了。他腾的从椅子上起身,一双昏花的老眼里看过来,满是对未知的忧惧,以及她的关心。
金胖子则一个激灵,筷子上的猪头肉一个没夹住,“啪”的掉在了木头桌上。
他惋惜的看了一眼,连忙用两个手指头捻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到了祁墨嘴里。
“金先生,你!”祁墨瞪大了眼睛。
金兴伸出肥厚的手掌,拍拍祁墨的肩头,“小子呀,别浪费。莫忘记了你家先生教诲的话。每日你们用膳时,都在诵读。
“先生有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祁墨答道,乖乖儿的把嘴里的猪头肉囫囵咽进了肚里。
卿予笑笑,“各位也莫太过担忧,其实并无天大的事。只是林某入朝为官,如今揽了些差事在身。这事有些棘手,若办不好,恐圣上降罪。只得请各位离开林府,以免某一日会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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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予遣散三人,更多的是担忧自己得罪了皇帝,会招来他对林府上下的报复。
那时候,难免祸及池鱼。
两年前林府覆灭的祸事,犹在眼前。
”这?”
金胖子嘴里的花生米彻底不香了。
他闷闷的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天下虽大,可离开这里,我金兴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