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天生嗓门大,冯宜家安安生生的呆在张大夫家里养伤,不用出门也把外面村里的动静听得差不离。
得知孟成良两兄弟被抓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
她就知道跟孟盛合作没错,不愧是多活了几十年的人,办事就是果断利落。
伸手抚着腰上裹着的纱布,冯宜家眼里闪过晦暗的光。
照这速度,她的仇要不了多久就能报了。
希望到时自己的伤差不多好了,能到现场围观仇人的下场才好。
冯宜家这边眼看夙愿得偿,高兴激动不已,院子的主人张大夫两口子的心情就有些纠结了。
许秀萍皱着眉跟丈夫絮叨:“村长这人往日看着也还行,虽然有时候处事偏袒自家人,但大面上还过得去。
孟解放军人出身,一向正直又待人热忱。
两人怎么就干出这样的事了?”
张靖安听着妻子叨叨,低头翻晒架子上的药草,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许秀萍习惯了丈夫少言寡语,见他不搭话,继续说自己的。
“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前些年我们家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多亏了他们俩人。
要不明儿你去县里打电话找找关系说说话,给查仔细了,可不能冤枉好人!”
张靖安再沉默不下去了,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孟解放当兵好些年,在县里又工作了好些年,有身份的战友同事不少。
别人没真凭实据不可能随便动手抓人,这事我们别掺和。
你要觉得我们家欠了他们人情,以后多照顾他们的老人孩子也就是了!”
许秀萍闻言,低头沉思良久后,一脸复杂惋惜的道:“你说得对,听你的!
孟云、孟雨两兄弟成人了还好说,孟欢有她娘在也不用担心,三岁的孟乐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我们得多看着点。”
张靖安眼神扫过冯宜家住的屋子,心下叹息,没再接话。
不提张家院子里几人的心思。
转天,孟盛跟着父亲赶着借来的牛车一路往县城去。
紧赶慢赶照样在傍晚时分才进了县城,两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人脉,还是直接赶车去了孟解放家的小院。
没想到正碰上洪英带着人往外搬东西。
六七个男人在院里进进出出,提着大包小包往院外停着的几辆板车上放。
十几岁的孟欢抱着自己的书包,木着脸立在一边一言不发。
头发全白的孟安荣老两口,牵着一脸懵懂好奇看着大家忙碌的孟乐站在院门口,面对这一切,泪眼婆娑,抖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搬着东西出来的洪英,瞧见孟成林父子驾着牛车过来,脚步顿了顿,放下手里的包袱,转而大步上前道:“林二哥跟盛娃子来了!
正好,欢欢的爷奶年纪大了,又受了不小的打击,后面就劳你们看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