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啥,就是,就是一车电器,冰箱、电视机之类的!”离得最近的男人喘着气回答。
话落,又歉意道:“兄弟,对不住,今儿是我们连累你了!”
孟盛无语叹气。
现在一台冰箱、电视动不动几大百,比县里一些差点的房子都贵。
这样一卡车,也怪不得引得人铤而走险。
两句话的时间,枪声不时响起,边上焦躁不安的牛不知被子弹击中了哪里,发出“哞哞”两声哀鸣后,轰然倒地。
卡车车厢上也落了两回子弹,“嘭嘭”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颤。
而稀拉的枪声中,还夹杂着人快速奔跑的脚步声。
孟盛谨慎的探出了半个头,只见一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持着一杆长枪迅速冲进一地躺倒在地呻吟的人中,快速扶起其中一个拖着往路边走。
大车车灯下,男人跟前面的劫匪不同,没有蒙面,能模糊看到他的五官。
孟盛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只是脑子转了转,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同时,地上其他只要伤得轻一点的人,都咬牙爬了起来,拖着一些不能动的同伴踉跄着往两边的山林里钻。
这是拿枪来救人的?
只要不是用枪跟他们死磕就成,孟盛放心之余,有些心疼的看着倒地抽搐的黄牛,回村还得给人赔礼赔钱。
没了枪声,边上的两个司机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探头观望,见是一些劫匪准备跑路,纷纷松了口气,相继一屁股坐地上龇牙咧嘴的嘶嘶吸气。
绷紧的心稍稍放松,先前挨打的地方疼劲儿就上来了。
孟盛也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肩膀、后背都被铁棍打中过,左手手臂还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的刀尖扫到,划出了一道不短的口子。
好在天冷穿得多,有棉衣缓冲,伤口不深,用手按压着就勉强止了血。
外面的动静由大变小,公路上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和几个离卡车近点的昏迷不醒的歹徒。
冬天地上冷,坐一会儿屁股就受不住,刚刚说话的卡车司机踉跄着站起了身,嘶哈着对孟盛开了口:“这里离县城不远,前面还有村子。
晚上枪声传得远,要不了多久应该就有人过来查看了。
兄弟,要不你跟我们上车休息,先上点药,也挡挡风。”
孟盛点头答应。
几人无视地上躺着的伤员,相继爬上了卡车车头。
跑长途的汽车上准备的东西齐全,有伤药有绷带,还有吃的喝的。
三人上了药,简单包扎过后,再吃上几颗花生,喝上两口小酒驱寒,就相互熟悉了起来。
孟盛也得知了卡车上两人的大概信息。
鼻高眉浓、精神帅气的年轻人叫邓永明,另一个方脸鹰目的叫侯群英,都是省城人,还是在部队里待过几年退伍回来的战友。
因为会开车,还有些身手和渠道,便合伙弄了辆军队淘汰下来的卡车,南来北往的倒腾货物,同时也帮着人运货赚运费。
后面车厢里的一车电器,就有一半是他们自己的,另一半是给县城里的百货大楼送的。
邓永明是最先跟孟盛搭话的男人,也最健谈,了解了孟盛的信息后,嚼着脆香的花生米上下打量着孟盛,惊奇问:“兄弟,你这身手真没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