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声说:“你我心里清楚就行,反正他们就是求个平安,像赵誉和禇沛那种道士,才是真正能捉鬼的。”
这里的气氛很沉闷,仿佛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我们祭奠完这些死者,才发现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戴着墨镜站在不远处。
见到我们要走,她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问我们:“请问,是死者的亲人吗?”
我和苏默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朋友?”
“也不是,就是住在附近的,为了安心,过来拜一拜。”
“哦。”她若有所思,摘下了眼镜,女人很年轻貌美,看上去气质很平和。
“你们心地真好,好人会有好报的。”她是说。
这几天这句话听得有点儿多,但我并不确定,好人是否真的有好报。
“你是?”我不由得好奇多问了句。
女人抽了口气说:“我曾经是这里厂长的女儿,我爸爸去逝三年了。最近我弟弟出了车祸,高位截肢,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爸爸临终的时候,让我们回来祭拜这些死去的人,但是一直也没有空。最近心里很不安,就回来看看了。”
苏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是从美国那边赶回来的?”
“是啊,我没有在这里住过,并不熟悉地方,能带我到处走走吗?”女人笑问。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里都荒了,人也都搬走了。你是真的想看,那就带你转转吧。”
“谢谢你啊。”
我和苏默陪着她,边走边聊,女人说她叫曼妮,可能以后会搬回来住,不去美国了。
曼妮说:“爸爸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叫程鹏。”
原来当年,她父亲因贪污而导至未拨款维护机器,发生了熔炉爆炸是要判死刑的。可是后来她父亲让这个叫程鹏的人顶了罪。
程鹏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刚从大学毕业,非常有实力,人聪明又好学。他起初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曼妮的父亲威逼利诱,给了程鹏一大笔钱,让他揽下了责任帮他顶罪。
曼尼的父亲承诺等他出来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保他的命不会被判死刑。
可是曼妮父亲出来之后,立即带着一家人去了美国,丢下了程鹏再也不管。他成了替罪的羔羊,没多久就判了死刑。
程鹏被枪毙的那一天,他父亲冲出家门嚎啕大器,嘶喊着儿子的名字。
程父老年得子,老伴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辛辛苦苦把独子扶养成人,大学毕业,眼看就要苦尽甘来,谁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没多久程父就变得疯疯颠颠的,他总说有一天儿子会回来。
我问她:“你去看过那个程鹏的父亲了?”
曼妮点了点头:“是啊,我今天早上去看了他,给了他一些钱,想让他老年生活能过得安稳点。”
我长叹了口气:“他精神有点不正常,你给他钱也没有太多作用,你要是真想帮他,就给他找个好点的精神病院,或者养老院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谢谢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