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别再担心这个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似乎也真的没那么放心上。
“那就这么让他们误会你?”
“就让他们误会好了。”禇沛说:“在他们眼里,我是有钱有势的禇家公子,不用看他们的脸色生活。即然别人的都这么想了,你又何必废这个心思去证实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心无愧就行。”
“要是天下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那这个世界就太平了。”我趴在桌上看着他,浮躁的心也渐渐沉稳了下去。
很快又入了冬,事情过去了半年之久,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天正职用午膳,管家匆匆忙忙的进来通报:“老爷,夫人,宋参谋带人过来了。”
“宋参谋?哪个?”禇老爷神色一禀沉声问道。
“就是……就是宋家的儿子,他之前不是参军去了吗?听说现在得以重用,前些日子回来了。”
禇沛镇定的放下了筷子,吩咐了声:“再去准备一副碗筷,炒几道小菜过来。”
所有的人视线齐刷刷的落定在禇沛的身上,禇沛笑了笑:“来者是客。”
禇夫人释然:“听少爷的吩咐去办吧。”
丫鬟匆匆下去办事去了,没一会儿,那人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着一身军装,肩上披着一件貂毛领大衣。
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拂了拂肩上的雪花,笑说:“我早就想来拜访,因令妹亡故我实在伤心,今天才过来。”
禇沛站起身道:“节哀,即然来了,就一同坐下用膳吧,宋参谋不要嫌弃才好。”
“怎么会?想我当初只是一介下人,哪里能与你禇少爷平起平坐?今日我们终于能像真正的哥俩那般,极好不过!”说着他大笑着上前拍了拍禇沛的肩膀,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也未与禇夫人和禇老爷打招呼,但他现在是参谋,禇老爷也不想多生事端,便只好忍罢。
今日的宋知敏,不是昨日的宋知敏,也不是将来的宋知敏。他现在很可怕,正因为少了份圆滑与收敛,如此张狂的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抬眸将视线落定在我身上,冲我笑了笑。
那笑倒是没什么,就是看着让我觉得直发毛。
季怜秋自嫁给禇沛,极少出来见人,也不与禇家人同桌吃饭,都是下人拿了饭菜送到她的房间。
宋知敏没有提及季怜秋,桌上径自喝了几杯,与禇沛调侃了几句。
临走的时候,叫人送了一朵莲花,说是国外的品种,做为禇沛即将二十二岁的生辰礼。
禇沛倒也是真心喜欢,怕这莲花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将它独自放到了水缸里养着。
那天晚上,禇沛房间还燃着蜡烛,我悄悄溜进了他的房间,本想与他说说话。
找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人,只听到屏风后有沐浴的声音,我悄悄从屏风后探过头去,见美男正倚在若大的木桶里泡澡。
本想吓他一下,才刚迈出一小步,便听到他带了些许慵懒的嗓音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他回头,像是看着一个智障般看着我,指了指摆放在那边的铜镜:“镜子里正映着你的脸。”
于是我便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屏风后,趴到了浴桶前:“我帮你搓背吧?”
“不用,我已经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