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城,经过了两个乡镇后,进入盘山公路,人烟也变得稀少了。公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杉木林,远处,是崇山峻岭。
陆曼婷从未到过这种西部边陲之地,不停地看向车窗外,觉得很新鲜。
再到后来,除了经过一些小乡镇,路上几乎就看不到人家。时至傍晚时分,夕阳没入天边,山里起了些雾,将高入云霄的峰峦淹去了下半部分。
陆曼婷看着笼罩在雾中的远方,如同从画中搬出来的风景,轻叹道:“好美啊!”
洛凡看惯了绕云镇的风景,也没觉得有什么美的,不以为然地笑道:“除了空气清新一些,安静一些,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陆曼婷看了洛凡一眼,继续看向窗外。
来到一段上面是高不可攀的山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公路从刀削般峭壁中间穿过的地方,陆曼婷不敢往外面看了。那插入天际的高峰,多看几眼,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曼婷姐,你害怕?”洛凡扭头看向陆曼婷。
“你别看我!专心开车!”陆曼婷吓了一跳,从这山岩半中腰架设的公路,也就只有三米多宽,而且不住拐弯,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不知道洛凡第七重的仙尘诀会不会有事,但她第二重的仙尘诀,绝对是粉身碎骨!
“呵呵,马上就过了。”对这烟波山,洛凡是再熟悉不过了,但见陆曼婷脸色有些发白,他也不再斜视,专心开车。
果然,拐了一个向右的直角弯后,眼前豁然开朗,连光线都明亮了许多。
洛凡停下了车,道:“曼婷姐,下面就是烟波村,也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要不要下车看看?”洛凡话音未落,陆曼婷已推开车门,下了车来。
公路上方,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峰,公路下方,却是万亩梯田,时值金秋,田里稻谷已成熟,金黄金黄,看去令人心旷神怡。
“哇!以前只在书上电视上看过农村,没想今天亲眼见到了!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萧条破败景象,好美,真想住在这里不回去了!怪不得,原阿姨去了天海一晚上,就急着赶回来!”陆曼婷叹道。
“曼婷姐,你是在大城市里长大的,一开始觉得新奇,真要是住久了,也就不稀罕了。这里的年轻人,大都跑城市里打工去了,有的挣了钱,都不想回来呢!”洛凡摇头笑道。
陆曼婷也不跟洛凡争辩,自顾打量着这个洛凡从小生长的地方。公路下方一千米外,便有人家,还是那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瓦房,甚至还有些草房。
“那里,就是你家么?”陆曼婷指着远处一座三层高的白房子问道。那是整个村落里唯一的一座平房,后面是一个不太高的山坡,山上长满了高高的松树。
洛凡顺着陆曼婷的手看去,笑道:“我家是那个方向,不过那里不是我家,那是烟波村小学。我家在学校旁边,那一片竹林看到没有,竹林后面那栋房子那里。”
陆曼婷极目望去,学校旁边的竹林她倒是看到了,但什么房子根本找不到。陆曼婷沿着公路下面的沟壑往下看,看到了大约三公里外的一座石拱桥,突然问道:“那里,是不是桥沟头?”
“嗯,小时候,我们常在桥下洗澡……曼婷姐你怎么知道那里就是桥沟头……”洛凡忽然住口,面色怪异。
果然,陆曼婷得意地笑了:“这么说,郭小丫说的你的小JJ被蜜蜂蛰了,就是在那里?”
洛凡一脸的冏样,讷讷说不出话来。看着陆曼婷那调笑的得意样,洛凡笑了,笑得好贱:“曼婷姐,我是不是小JJ,你昨晚不都知道了吗?是谁疼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求我轻点?”
“流氓!”陆曼婷骂了一声,粉脸泛红,转身进了X6。心里却在想:这家伙的家伙那么大,难道是因为给蜜蜂蛰了,发生了变异?
洛凡反守为攻,哈哈大笑,嘴里哼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曲调,坐上了X6,继续往前开去。
开了一公里多,在一个岔路口左转,水泥路面也变成了石子泥土路,路况不好,好在X6离地间隙甚高,若是换了陆曼婷的Z4,在这种路上寸步难行。
渐渐到了寨子里,偶尔一些头上包着青布的老人,辫子上扎着红huā的小孩,看到洛凡的车,都奇怪地行注目礼。这村里除了有两辆拖拉机,还有镇上领导的一辆破旧越野车,其余大多是牛车,像洛凡的宝马这样崭新发亮的车,他们都是头一回看到。
到了一处公路两旁都是竹子的地方,洛凡将车停在了路边,立的好几个半大孩子围了上来。
“新车啊,难道是镇长换新车了?”带头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光着脚丫子,卷起裤管,一腿的黑泥,伸手就要往X6上摸。
洛凡一步跨下车去,喝道:“狗娃子,别摸!你丫的手洗干净了没有!”
那男孩狗娃子缩回了手,看到车上下来的洛凡和陆曼婷,怔了一怔,随即叫道:“大文盲,你回来了啊,这是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