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骢就在瞫庆身旁,听了此言,怒道:“还没写会爬,就想学走!将军,请准我教他们做人!” 瞫庆面色冷峻,点了点头。
兰回对度、木挤个鬼脸:“正巴不得!”话未完已提剑出列。
郑骢见状,抽出剑也向兰回冲来。
不须费话,接上招,战了三十余回合,未分胜负。
瞫庆见兰回的武功不在郑骢之下,吃了一惊,叫道:“停!”
郑骢听了令,手中的剑势慢了下来,不料兰回正要惹事,一个疾跨步,逼到郑骢喉咙。
众人喝彩!
郑骢心中大怒!但作为武士,他知道对方的剑已经压在自己的颈子上,一下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全身像僵硬了一样,一动不动。
度群芳、木莽子使劲喝彩!其他浪卒也持续鼓噪喝彩!
瞫庆喝道:“都退后!”
兰回看着又气又羞的郑骢,轻轻笑了笑,收回剑,一个潇洒的动作,将剑放入鞘内,转身退入列中。
郑骢恨不得地上有个缝。
虽然第一局胜得很漂亮,但事情并不如他们算计的惹大,度群芳叫道:“将军,敢不敢同我比试!”
这话明目张胆是在挑战,比木莽子还傻十倍的人也听得出来。
郑骢才丟了山师的面子,也是虎安山贵族的面子,瞫庆当然要挽回来,怒道:“这才明白!你们是来者不善,意在挑事!”
瞫庆本来说话就简短,此时更不再多言,提剑上来,度群芳接战。
战到六七十回合,瞫庆到底有伤在身,渐渐有点招架不住。
突然,度群芳使出一个他称为“抖锋”的自创绝招,这一招出乎对柳叶剑见多识广的瞫庆的意料之外,赶忙侧身一躲,失了平衡,差点跌倒地上。
度群芳并不穷追猛打,见好就收,收住剑锋,表面尊重,实则嘲笑道:“将军小心,泥地打滑!才让你吃了点小亏。”
说完,度群芳也像兰回一样,潇洒收剑,然后伸出右手,意思是像搀扶年老体弱的人一样搀扶对手一把,这是更加恶意的羞辱。
瞫庆一时不知如何挽回面子,不说话,也不动作,
度群芳冲他施了一个标准的礼,向浪卒这边过来。
瞫庆自出道以来,与丹涪水一帯公认的各大高手比剑,除了口服心服输给过相胤,其他多是点到为止,哪里受过这种耻笑,更何况对手是一个一文不名、身份下贱的浪卒,还有这么多双低贱眼睛盯着,他的脸就像被剥下了一层皮,满面彤红,气粗如牛,两眼鼓得直直的。
虎安山大部族五大剑客之一的面子岂能说失就失,瞫庆早已经站稳身子,也恢复了正常思维,大喝一声:“小子!谁叫你走!转来!决一死战!”
瞫庆平时对军士一向严厉,稍有过错,严刑重罚。他暂管浪卒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与相美的软硬兼施如同两辙。
多数浪卒吃过瞫庆的杀威棒不说,待遇也没有相美在时好,早已心怀不满,又本来就是一些不计后果、有奶便是娘的亡命之徒,见他输了,还不承认,大哗起来。
常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随行瞫庆的一小队武士自然而然经常充当打手,见势不妙,纷纷拨出剑来,列成阵式,高声喝叫。
瞫庆本来性子就不好,也提剑在手,怒目而视。
顿时,浪卒被这一不恰当的应急措施激怒 ,他们中有人叫道:“杀了这几个打手!”
“早想杀了他们!”
有人跟哄,场面迅速向失控的方向发展。
这局面过于激烈了,大大出乎度群芳、兰回事前闹而有度的设想。二人明白,剑抜弩张,只要双方有任何一个人先出手,混战就立即爆发。两人后悔莫及,手足一时无措,不知该抜剑,还是不抜剑。仅商量了一句话,还是决定先不拨剑,各按住剑柄,随时出鞘。
只有木莽子最安静,站在度群芳的左边,像被吓傻了一样,或者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