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杭惊疑不定,眼珠子乱瞟,听人吵架总会生出不知所措,幸好肥鱼体宽,站他前边,颇具安全感。
肥鱼就不好受了,作为离得近的观众,前一秒还跟着头脑风暴,后一秒就被拽入诡异的拌嘴现场,想退出都没地找。
赵艾喜没打算下树,坐在枝头,荡着双脚观望,而韦西杰伙同其余玩家庆幸自个藏得好,没亲陷眼前这出尴尬。
苏红有些愧疚,正要说话开解,倪商却忽然站起,目光聚焦于周濯清。
“因为我不想死。”
男人一愣,而对方显然没给他时间反应,继续说道:“张诡的能力有目共睹,加入我们队伍虽没什么安全保障,但死亡率能降低不少。”
“况且他也没做什么对我们有害的事,不是吗?”
“那是他没来得及。”周濯清反驳。
“人都跑了,你怎么还这么在意他?”倪商蹙眉。
周濯清语塞,被她反将一军,完全出乎意料。
“我在意的哪里是他。”
周濯清紧绷的情绪骤然放松,对上女人不解的眼神,深觉无力,于是转移话题,“触发【噩梦钟声】时,系统提醒过玩家,该任务会与十二生肖硬碰硬,难度极高,稍不注意就会丧命,而最后一块键盘十有八九就在祀场某处,我们想要潜入,且突破暮那舍的封锁,恐怕不易。”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倪商挑眉,将刚才那出插曲视作周濯清逢生后的负面情绪。
薛让难得没有蹦跶,意味深长地看了男人一眼,半晌没见周濯清脸上浮露多余表情,整颗心悬而未定。
辛文霜踮脚,凑到秦尧耳边,低声道:“所以你之前对那个张姓小子那般苛刻,就是因为察觉到他身份有异?”
秦尧捋出一缕头发,绕着剑簪缠好,目光向着女人,温柔似水。
“起初看他身法走位和鬼章很像,后又见他暗器用得极其顺手,有些怀疑,直到目睹那柄藏刀,才敢确定。”
“那你之前说的什么欺诈,又是怎么回事?”
“文霜,你刷到过界外论坛前阵子发布的关于深扒鬼章现实身份的帖子吗?”
辛文霜若有所思,“有点印象,但我当时忙着帮姐妹讨伐渣男,没细看,怎么了?”
旁边的薛让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搓搓鼻子,心中疑惑。
“那篇帖子扒出鬼章在现实中以欺诈为生,哄骗了很多人,身上担的罪和他在游戏里杀的人相差无几。”
辛文霜瞳孔一震,想到与张诡同处多日,汗毛立起。
而秦尧察觉到有视线靠近,匆匆抬头,对上苏名易。
男人已经服下建木果,血液凝结,刀伤渐愈,在苏红的搀扶下,向他们道谢。
“倪商姐,你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沈硅垚将话题重新推回寻找键盘上。
倪商抬头,对着树上那只“柠檬”道:“赵小姐,可以掐根树枝给我吗?”
赵艾喜虽不明所以,但没驳回,伸手折断距离最近的枝桠,扔给了女人。
苏氏母子这才发现树上、灌木丛里都藏了人,窸窸窣窣,竟是死里逃生的羊生肖。
倪商接过树枝,盘腿坐下,就着泥地,开始作画。
“图勒瓦的营地与祀场相连,中间仅有一条羊肠小道,若我是暮那舍,我只需派人守在小道口,再清理困在祀场的玩家,最后控制整个营地就大功告成了。”
韦西杰在众会员的簇拥下走出,瞅见倪商画的图,不由佩服。
“倪商,你怕不是个蛔虫!隔这么远都知道暮那舍在想什么!”
“。。。。。。”
“你说的没错,暮那舍派了凯希娅守小道,放任维奥莉特那丫头虐杀其他阵营的玩家,他自个挟持了图勒瓦和其余九巫,和蛇生肖的继承者盼把持着帕珀拉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