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棉签有正有反,但无疑,这八个人的“脖子”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身体呈现出俯身跪拜的姿态。
没错,关键在于“脖子”的指向。
凶手剔骨手法虽高,但可能没法单独剔除颅骨,所以当年的头骨是带着整张脸煮熟的。
大家之前没发现,纯粹是因为这些棉签起初彼此隔得太远,很难将它们完全联系起来。
此刻,众人再看向鲍钧的眼神已截然不同。
如果说之前只是信服,现在简直就是膜拜了。
要不是觉得这样想不太对劲,他们真得好好问问鲍钧,他脑袋里装的是啥,怎会有如此大胆离奇的想象?
鲍钧把棉签摆好,站起来说:“看来大家都懂了,凶手杀害受害人一家并不是毫无目的,只是当年因种种原因没能发现这条线索。
现在我们既然找到了,接下来就得重点调查,这些骨头跪拜的方向究竟藏着什么。
汪华建、蒋月强,你们俩跟我出外勤;灵珊姐、鸿燕姐,你们俩尽快确认人骨跪拜的具体方位,我们先出发,你们找到了就直接打电话。”
“是!”众人精神抖擞地回应,先前摸不着头脑时,行动虽有,但提不起劲,现在不同了,线索来了,第一条线索在手,第二条还会远吗?
这一发现足以让这起悬案提前宣布告破,他们怎能不激动,不兴奋?
十几分钟后,已开出几公里外的鲍钧接到卫鸿燕的消息:“头儿,确认了,人骨当年跪拜的方向是村子西北方向。”
“好,我知道了,随时待命!”
“是!”
挂了电话,鲍钧又在脑海中翻腾:“西北方向?那个小土坡?难道有什么隐藏在那里?”
案发地点距离那个小土坡约有一千五百米,土坡不大,但也足有五百多平方米。
从土坡到案发的余家湾,中间全是广阔的麦田,虽然有几条乡村公路,但因为距离远,当年这个土坡可能被忽略了。
加上从土坡到村子开阔无遮挡,任何人想进村子都不可能悄无声息,连鲍钧初听人骨跪拜方向指向小土坡时也愣了,更别说别人。
这并非鲍钧瞧不起其他侦查员,而是他昨天来时已将推理能力开到最大,却依然漏过了这里。
他不否认警队中有高智商的人,但那小土坡位置实在太尴尬,容易让人忽视其存在。
“头儿,我们直接去那土坡?”到了村口,开车的汪华建问道。
鲍钧沉思片刻:“不,目标也许不在土坡上。
先周围看看,顺便问问周围的人,这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明白!”特勤组经历人骨事件后,对鲍钧已心生敬仰,对他的话自然不会打折。
汪华建把车停在旧宅前,带着蒋月强开始寻人询问。
鲍钧则独自一人,顺着宅边小径,往土坡走去。
这条路底子硬实,显然曾经是一条路。
离开村子后,他又启用了观察视角,将道路两侧二百米内的事物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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