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的眼风徐徐飘来,张婆子立马怂了。
“一鸣还伤着,煮些菜哄他吃饭也好,我这便摘去。”
温小米红唇微勾。
一物降一物,这小老太虽然凶悍,可她怕许如风,这辈子想压自己一头,没门儿!
等等……不对,什么“这辈子”,她可没打算留下扶贫!
“婶子,不用去了,如林待会儿会顺手摘菜回来的,您去忙吧。”
张婆子狠狠挖了她一眼,到院子外边的柴垛上翻出两个箩筐想去干活,顺便提了一嘴一鸣的伤势。
许如风道,“要好好养着,让他多吃肉和补品补身子。”
张婆子咂舌,“要吃肉吃补品?那得费多少钱?”又拿眼睛瞪小米,“若拿符水给孩子喝下,眼下什么事儿也没有了,都是因为你自作主张,才让孩子受这份罪,还白白花钱!”
温小米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自己孙儿伤成那样,也不心疼,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还有那符水,我喝了都差点把半条命给拉没了,若是一鸣喝还不得雪上加霜?你还敢提!”
张婆子可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顿时噎个半死。
指着温小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知道什么,那符水是按一鸣的生辰八字画的,他喝了有效,寻常人喝那是作死!”
温小米鄙夷地撇撇嘴,很是不屑。
张婆子气结,“你、你个混账东西,我告诉你,任何人都不得对陈婆婆不敬,不然全村人都讨伐你,将你赶出去。”
温小米冲她吐吐舌头,我真是好怕怕哟!
张婆子:“……”
面对油盐不进的儿媳,她气到发抖,却又无话可说。瞪着儿子,“看看你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温小米也道,“许如风,你人挺好,就是你娘太极品。”
婆媳俩死亡对视。
许如风有些头疼,“娘,您是不是该喂鸡去了?”又看向小米,“等会儿把柜子上边的药煎了喂他,我进山里打些野物,给孩子补身子。”
张婆子忙道,“风儿,午饭后都晌午过了,太晚了进山危险,莫要去了。”
“娘,不碍事。”
许如风继续忙活手上的事情。
张婆子担心他的安危,围着他不停劝说,他也没有松口。
温小米便道,“我让如林买了肉,给小家伙炖些肉粥,能对付两日。你昨晚上没睡,今天就在家歇着吧。”
许如风深深看了她一眼,应声,“好。”
张婆子:“……”
自己说一百遍,都抵不上人家随意地一张嘴,儿子这心是偏到没边儿了。
心里涌起浓浓的失落,冷声吩咐他,“把这对箩筐的耳子给织好,过个十来日好收谷子。”
转身便走了。
小米瞧着小老太落寞的背影,心里头反而有点不舒服。
她没头没脑的冲许如风道,“你以后对你娘好一点。”
许如风莫名其妙,“我对她不好么?”
温小米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榆木脑袋!
算了,懒得管他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