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耳边是孩子凄厉的哭声,心里发起狠来,一口咬在贼人的耳朵上,硬是撕扯下一小块来。
贼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小米正想去揭他脸上的布,却被他猛地掐住了脖子,从地面提起。
小米无法呼吸,脖子被他掐得“咯咯”作响,眼看她就要命丧此人手上。
好在这时,外边也起了动静,守夜的许家兄弟,操着扁担、木棍便冲了进来。
贼人便将她一推,缩回去,逃了。
小米跌坐在地上,吐掉嘴里的血沫渣子,大口大口喘气,浑身被汗水湿透。
许家兄弟顾不上看她和被吓醒了大声哭泣的宝珠,冲出去追那贼人。
隔壁房的张婆子此时也摸索了进来,“发生何事了?”
屋内没点灯,她看不清屋内的情景,只靠双手在半空中摸索。
温小米气她方才把灯吹灭,这会儿被她摸到,烦躁地一掌拍开她的手,用衣袖胡乱地擦了一下染血的嘴巴,上床将瑟瑟发抖的宝珠搂在怀里,温声哄着。
“你个死丫头,我好心来问候,你竟敢打我,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张婆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是摸索着去点燃了灯。
一见小米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
她眼神凶狠,嘴角、衣服上淌血,半边脸肿起,脖间有道深深的青紫掐痕,浑身的戾气,狼狈又可怖,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光彩照人的模样?
宝珠也吓坏了,脸埋在她怀里,不住地抽泣。
看到这里,张婆子心里一软,叹息一声,出去找了块破布缝成的帕子,打了水进来给小米洗脸。
冰冷的帕子敷在脸上,温小米的脑子才一点点变得清明。
真不敢相信,当真会有人色胆包天的想来侮辱她。若不是许家兄弟出现,那流氓或许会爬进来了。
又或者同时有两三个男人,直接从大门冲进来,而许家兄弟没在……不敢想象!
这个地方实在太可怕,她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张婆子这时注意到洞开的窗户,像是猜到了什么,便想去翻点什么东西堵住。
窗口其实不大,就是在墙上开一道方形的口子,没有窗棂,只有一副木框子。
温小米关窗时没留意,上边蒙的一层黑漆漆的东西是纸。
方才那流氓一根手指头戳穿,然后将窗户的插销拔掉,便能钻进来。
没有过多久,许家兄弟回来了。
瞧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温小米就知道他们没追到人。
“大嫂,对不住……”
看到温小米青紫的半边脸和脖子上的掐痕,这两个少年直觉得自己太没用,连个女人都护不住,自责又懊恼,眼眶都红了。
温小米擦了把脸,将嘴角、手上的血迹擦去,淡淡地道,“无事,这贼人应当是有备而来,早就将逃跑路线想好了,你们是追不上的。”
外面漆黑一片,又都是荒山野岭,人一走出去,就如同大海捞针,要找到谈何容易?
“不过,我咬伤了他的耳朵,一直流血不止,明日若是沿着血迹追下去,或许能揪出人来。”
两名少年一听,便又打起了精神,攥着拳头道,“大嫂,明日我们一定找到这畜生,将他乱棍打死,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