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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两边的酒店住房间隔有致,悬灯的光度不算明亮,又或许是采用了暗色调的灯罩,使得整个廊道的氛围都变得暧昧起来。
张听见了她懵得要命的反问,没回头看她,也没笑,只是继续往前走,“让你别乱跑,刚刚不是说‘知道了’吗?怎么,转眼就忘了?”
“……”边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这是设着套让她跳呢。
脚下的高跟鞋有点挤,也许是因为走路的时间久了,也许只是因为她一向就穿不惯高跟鞋。
她低头去观察自己的脚,顺便在这空档组织语言。
“可是你又不是坏人,跟着你走,不算乱跑吧。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跟他们出来,你知道……”
边忱说着说着,一头撞进某个人的怀里,额角发疼,她倒抽着凉气抬头去看,对上他的下巴。
走在前面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一边,歪着身子靠墙而站,就等着这个走路不看前方只看地面的人撞进来。
“你停下来干嘛?”边忱揉着额角往后退,“我的妈,我一定是磕到你戴的什么东西了,硬邦邦的……”
张没太多耐心,在她嘀嘀咕咕着往后倒退时,伸手揽过她的脖颈,压着她脑后的发束,靠前去,歪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边忱睁大了双眼,顾不上说话,赶紧撤离,急切地从他的气息包围中退出。
“不是坏人…”张抓了她的手腕,把她压在身后的墙壁,“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定义一个人是不是坏人?”
他说着,在她偏头躲避时捧住她的脸,凑过去咬了她的唇。
不管怀里人的挣扎,轻巧地堵,挑逗地咬。
强吻之下,没有柔情,只有征服欲和浅薄的情·欲。
“我说过了,”冰凉的长指搭在她侧脸,张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你到底懂不懂?”
“……”边忱只来得及急速呼吸,腿都是软的,真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丢脸地蹲在地上。
要死了要死了,为啥事情就变成这样儿了?
等她稍微平复了呼吸,贴着墙回答他:“……我不懂。”
张只是挑了眉,瞧瞧她能说出什么来。
“我所见到的你跟我想象中的你没有出入,所以你让我怎么去懂得这句被你强调过两遍的话?”
“没有出入?那你想象过我会吻你?”他说完这句,再一次用凉凉的唇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像这样?”
“……”边忱语塞,似乎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掉入他的话术圈套。
“我,我说的是初见……”她底气不足,梗着脖子强辩,“我以前没想过这个什么,吻不吻的……”
她结结巴巴说话时,张的目光在她五官处沉静地游移,尔后抬手,摘下她鼻梁上的眼镜。
“你,你干什么呀?”边忱眨了几下眼,不太适应。
距离太近,近到即使她没了眼镜,也能把面前这张年轻好看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常年戴眼镜的人一旦没了眼镜,就会失去安全感。
边忱瞪着他,见他不说话,也不做其他事。于是就想伸手去拿回自己的眼镜,伸到一半,被他挡下来。
“别动。”长指夹着黑边白底的眼镜框,举在两人中间。
张垂下眼睑,细细打量着她这副规矩到堪称古板的眼镜。
“那你还给我呀……”她缩回手,小声说。
“急什么?”眼镜被他翻转过来,缓慢而准确地帮她戴上。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清,这一刻却显得有点认真。
太近了,近到边忱下意识屏住呼吸,任他动作自然地给她戴上眼镜。
“我是否在网络上告诉过你…可以做梦,但别沉溺,”张调整了一下她的眼镜位置,稍偏了头问,“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