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娘点点头,摸着眼泪儿:“盈盈你是知道我的,我才几岁,咋会想着那些事儿,她咋能这般说我。。。”
“是啊,”林盈盈扁了扁嘴:“四娘你别哭,你三姐姐定然是嫉妒你呢。”
“啊?”
“你想啊,你三姐姐那样貌长得普通,便是你二姐和其他的姐妹,也只有你生得好,我娘说了,模样好的闺女以后找人家才能找个好的,就她那样子哪里能找得到好人家,指不定心里多嫉妒你呢。”
被林盈盈这一说,林四娘的心里一下就平衡了。
是呢,家中姐妹的样貌都普通得很,就跟村里别的姑娘没甚差别,倒是她,年年走亲串门的,总有长辈们说她生得好,捏着她的脸夸呢。
三姐姐虽说及笄还早,但村里的姑娘大都十三岁就开始相看人家,算下来也没两年了,依着她的样子和家里的地位,相看的人家也高不到哪儿去才是。
“所以你犯不着跟她生气。”林盈盈见她面色好转,牵了她的手,说着:“走,我大堂哥今儿抓了两只野鸡回来,我带你去瞧瞧。”
“好。”
这厢林秀背着篓子回了林家,刚一推开大门,就见严氏站在院子里,沉着脸,本就刻薄的面相更是不善的望了过来。
“啊奶。”
她刚打了个招呼,严氏就哼了一声:“去哪儿了?这天寒地冻的还整日跑出去做啥,冻着了我老婆子可没银钱给你吃药!”
因着林欣的事儿,严氏看谁都不顺眼,这几日没少发脾气,弄得小辈们都缩在屋里不敢吵闹,就怕触了霉头。
不过,只要林欣一日不松口,林家是别想过清净日子的,林秀倒没被严氏这副模样给吓住,毕竟前世她看多了严氏苍老虚弱的时候,心里清楚得很,严氏不过是只纸老虎,她能逞能的地方也只有这巴掌大罢了,出了林家门,纸老虎也终究是只病猫而已。
“我去山上采蘑菇了,前日下了雨,正逢蘑菇长出来呢。”
说着,林秀把篓子从背上取下来,露出里头的大朵蘑菇给她瞧。
严氏瞥了一眼,冷着脸念叨:“就几块蘑菇有啥好得意的,受了冷连药钱都不够的,也不知道老二媳妇咋教的,姑娘家家的整日不着家。。。”
林秀懒得同她理论,尽直把篓子里的蘑菇和几把野菜捡了出来搁在灶房里头。
说起朱氏,打从那晚她硬了起来跟她爹争辩后,这几日倒是变了不少,虽说还不明显,但在二房里头,倒不像以往那般她爹说啥是啥,不时也敢跟她爹掰扯几句了。
妻儿老小都在跟林二作对,让他面上无光,心里又窝火得很,但这种丢脸的事儿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对外人说道,只一日大半在外头晃荡,清早,林大爷家的林正和林祥喊了村里的几个大汉上山打猎,他也顺道跟着去了。
也是运气好,一行人在山里头转了半晌,捉了七八只肥硕的野鸡和兔子,这才欢欢喜喜的下了山,拖着一串野味儿去了林大爷家分。林二高大壮实,是种田的一把好手,打猎虽说要差些,但他憨实,指哪儿打哪儿,让林正等人都是满意得很。
林盈盈带着林四娘回去的时候,一串野味儿刚分完,林正和林祥各分了两只,林二也得了两只,余下三兄弟也得了六只,剩了三只,正好一家一只。
林二正高兴着,还朝林四娘招招手:“四娘,来瞧瞧爹打的野味儿。”
闻言林四娘挣开了林盈盈的手,跑了过去在地上几只一动不动的野味儿上点了点,十分仰慕的朝他道:“爹你可真厉害。”
林二哈哈大笑,心里头被恭维得高兴,看林四娘也格外慈爱起来。
还是这个孩子好,年纪小,想啥说啥,不像那几个,年纪越大越是反骨,现在还窜唆起了朱氏跟他叫板了!
分好了野味儿,那姓余的三兄弟家去了,林二父女两个在林大爷家说了会话,见天日不早了也朝家归去,一进家门,林二提着的这几只野味儿就被一众小辈们给团团围住,一双双眼睛眼馋的盯着野鸡和兔子,小一些的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上回殷家下聘,他们倒是吃上了两片肉,但送来的一条肉有限,家里嘴又多,一人夹两片也就没了,何况上桌前,严氏还暗地里警告了他们一番,说不许露出馋嘴模样让人瞧了笑话。
这会儿林二提了三只野味儿,个个都肥得很,就是敞开肚皮吃也是可以的,正心里火热着,只见严氏站在房门口,拉这脸朝他们道:“都围着做啥,没事干了是吧!”
她吩咐着林二:“老二,把野鸡和兔子捆起来,明儿给殷家送过去。”
林二有些舍不得,但他向来听话,闻言只应了下来:“唉。”
以林柳、林绿为首的小辈们都气鼓鼓的,想着小姑都不乐意嫁了,咋还给送东西去,就是送,咋全送了呢?
“娘,不如留一只吧,咱们家从年前到这年尾了一点油水都没,我们年轻还无事,你和我爹年纪都大了,再不补补这身子骨咋受得住?”
林大在严氏说话时便出来了,这会在小严氏的示意下站了出来,一阵大义凛然的说完,他看着正从屋里出来的林睿,忙道:“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柳等人见此,纷纷朝林三叔看去。
林睿也没辜负他们的期望,脸上虽跟以往一样淡然,背着双手,但却是点了点头:“大哥说得有理。”
严氏疼闺女不假,但他更疼林睿,尤其林睿不但是批命的状元之相,更是家里唯一一个有功名的秀才,以后里里外外都得靠这个三儿帮衬,林睿一开口,严氏顿时就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