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瑜在戚闻跟前停下。
戚闻递过去:“司先生早就该这样——”
最后一个字音刚刚说完,啪一声,司瑜猛地打开戚闻的手,药片如同断裂的珠串一般哗啦啦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声,血粉色从戚闻掌心转移到了手背。
下一秒,司瑜唇边扯出一个怪异嚣张的笑,那张极致妍丽的脸顶到戚闻眼前。
“死小孩,你以为你现在就能做得了我的主了?”
刚刚的乖顺宛若幻觉,瞬间化为破碎的泡影,戚闻脸色铁青,似乎很用力地忍着,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间挤出。
“司、先、生。”
司瑜往沙发上一倒,回到他破败的王座,而他是王座之上一朵自在而颓靡的血蔷薇,这世上再没什么能约束他,主宰他。
“戚闻,我要生便生,要死便死,你管不了。”
戚闻连呼吸都停滞了。司瑜谈及生死,眉目间满是淡然,他不禁想起了有天晚上,司瑜坐在露台上,双腿悬空,像一只自由的鸟,生无眷恋,死无牵挂。
留不下。
司瑜没有心,没有。而戚闻的心脏则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把,指甲插进血肉里。
疼痛的阀域拉到极致,就是麻木。
戚闻忽地松开了嵌入手心的手指。
他转了转手腕,攥紧领带,淡淡道:“司先生教训得是,既然司先生自己都不管自己的死活了,那我的确也不应该当回事了。”
戚闻身上的压迫感一下散了,不对劲。
司瑜拧起眉毛,观察他的面部变化,觉得有哪里不对,面上却不显,鼻腔发出不屑的气音:“你知道就好,还不快滚出我的视线。”
话音未落,戚闻倏地以极快的速度握住司瑜的脚踝将他拖到床上,让司瑜背对自己,强硬地按下他的背脊。
“混账!”司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艰难地扭过头。
他从来不知道戚闻的力气这么大,大到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戚闻像座山一样跪立在司瑜腰部两侧,将缠在手上的领带松下,语气异常平静:“司先生找死我不拦着,那么接下来就用您有限的时间加倍赎罪吧。”
司瑜身上一凉,衬衫被人活剥了下来。他气得发抖,趁戚闻不注意,反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却被戚闻堪堪避过,五指擦过他的脸颊。
司瑜怒视着他:“混帐东西,你还想干什么?”
戚闻并不恼,冷静得令人发指,他再一次绑住了司瑜的双手,覆盖住还未消掉的淤青。
他俯身吻在司瑜颈侧,感受温热跳动的脉搏,气息有些微妙的变化,语气仍彬彬有礼,显现出一种平静到极致的疯狂:“叔叔,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受着吧,好不好?”
无论何时,戚闻永远会征询司瑜的意见,即便现已根本不重要。
大约是抱着惩罚的心,戚闻没有以往的温柔和体贴,司瑜身上不好受,但更难以接受的是心理。
“戚闻,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羞辱我?”司瑜语气凶狠,却因变调的声音威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