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当然不一样。”
白茹:“它没脑子,靠卖萌活着。你却不动声色,除掉了牛卓,赵富贵和钱如安,并且把罪名栽在了乔四头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那天在夜市街上,你跟我说,玉门以后会出来一个唐爷,我心里虽然震撼,但真没怎么当回事。现在看来,乔四爷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白轩自嘲:“我的确比泰迪聪明点。”
白茹又说:“你也不是色狼对不对?记不记得有一段时候咱们在微信上聊天。有一天夜里,你忽然跟我说,白茹,不要惹我,这是玩火自焚。你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其实都是面具。这个面具下面,藏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白轩没说话。
白茹:“就在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你对我耍过流氓,你嘴上花哨无比,可你从来没有真的欺负过我。胆大包天,贼心不死,卑鄙无耻,这是我原来对你的评价。可如果你真的是这样,那天我被人绑架捆在废弃工厂里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趁人之危,做点什么事情。”
白轩笑了笑,问:“你想说什么?”
白茹:“我想知道,你面具下面,是怎样的一个人。”
白轩:“面具下面,是更加胆大包天,更加贼心不死,更加卑鄙无耻。小警花,没人告诉过你吗?对一个男人感兴趣,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白茹:“有多危险?”
白轩起身,说:“早点休息吧,晚上锁好卧室的门,小心这只叫白轩的泰迪。”
白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就在他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间开口:“你以为我喜欢你?”
白轩没吭声。
白茹笑的有些苦涩:“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喜欢任何男人的。当然也包括你。你看到我家了,独院的别墅,七个卧室,除了客厅和我住的卧室外,空无一人。我每天回来第一件事是去主卧,我妈原来住的房间,推开门,就站在门口,跟她笑着汇报今天的工作。我睁开眼睛,是我自己,闭上眼睛,还是我自己。甚至睡梦中,也是独自一个人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有时候就想,如果我得了一场重病,死在家里,恐怕都没人能发现。陈奉天繁华享尽,前呼后拥厌烦了,终于觉得孤单寂寞,而我,这么多年来,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直到今天,孤苦伶仃,独自一人。”
白轩停下脚步,安静的听着。
白茹的声音里越加辛酸:“我总是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把软弱展现给别人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狼狈诉说给别人听,因为根本没人觉得你可怜,只会觉得你无能,觉得你没用。什么事情都注定一个人承担的,既然没人会帮你,为什么不学着坚强呢?凡事都要靠自己啊……”
白轩转过身,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白茹美目中藏着泪花:“有一天,语梦跟我说,她说,小茹,你觉得白轩这人怎样?我说,能怎样啊,就是以彻头彻尾的混蛋。语梦跟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在某些瞬间,他深沉起来,认真起来,甚至落寞起来的时候,特别勾人,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我鄙夷道,语梦,你是不是没谈过男朋友,所以饥不择食了?我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我脑海中尽量想象你深沉认真时候的模样,想看看语梦所说的勾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想到的,全是你不正经的笑。可就在刚才,你说,你不是孙猴子,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你说从小就是孤儿,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谁。那一刹那,算不上勾人,但真的和平时很不一样。骨子里往外蔓延着哀伤,悲从中来,彻骨彻髓,只有孤儿,才能理解那个眼神,和那句话里藏着的伤感。”
白轩:“所以你对我有了好感?”
白茹:“你别臭美,那是惺惺相惜。我说过不会喜欢你的。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或许会痛惜另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给他安慰,就如同你不由分说,在走廊里给我那个拥抱一样。但一定不会彼此相爱。因为如果我们在一起,深夜对视,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口,会唤起很多痛苦的回忆。我不想记起原来的事情。”
白轩:“你想和我做朋友?”
白茹笑了笑:“说实话,我挺佩服语梦的。她比我聪明,比我看人准,在我们都误会你的时候,她已经和你发生了很多故事。你们能在一起,我打心眼里祝福。我只是厌倦了原来对你的感觉。每天把泰迪喊成你的名字,拳打脚踢,追的它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每当那时候,我就在想,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这么怕我。我真的能这样欺负你,又能有多快乐呢?白轩,原来咱们之间的事情,是误会也好,是什么都罢了,不管怎样,都揭过去,以后,看在我们都是苦命人的份上,做个异姓兄妹如何?”
白轩眉头微微皱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着,一脸玩味的瞅着白茹:“干哥哥,干妹妹?”
白茹:“喂!你能不能不要强调那个干字。”
白轩想了想,说:“成啊,反正我不吃亏。认识个警花妹妹,还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怎么想都是赚的。”
白茹开玩笑说:“那咱们要不要歃血为盟,桃园结义?”
白轩:“古代的繁文缛节,咱们现在应该一吻定情。”
白茹心情好了很多:“死白轩!人家一个害羞的大姑娘家,主动说这些事,你还在不正经?”
白轩:“我很正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子,有人欺负你,遇到麻烦事,就跟我说,我罩着你。”
白茹眼睛骨碌碌转,有狡猾一闪而过,显然阴谋得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