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石发出巨大的裂开声,如同雷鸣般在短暂的空间中回响。
它从中间直直裂开,蕴藏的惊人力量将顶端的古老卷轴抛向空中,划出一道银黑色的弧线。
这卷轴是古代旗木一族认为唯一值得留下的东西,如今正悬在空中。
卡卡西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从天而降的卷轴,无视它锋利的边缘和沉重的分量。
锋利的曲线深深地切入了他的手掌,他忍住剧痛,紧紧地抓住它,防止它滑落。
他盯着卷轴看了许久,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却又充满敌意的宝物。
黑色的曜石形成了尖刺般的曲线,如同锋利的牙齿,锯齿状的边缘保护着卷轴的内壳。
卡卡西认出那是脉络钢,一种极其稀有且难以加工的金属,如今已经没有工匠能够锻造了。
卷轴在他手中微微跳动,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却散发着异样的温暖。
卡卡西摇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卷轴,这个旗木家族最重要的宝藏,对于视战争为信仰的民族来说,这是最神圣的遗物。
这也太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选择了我?”卡卡西喃喃自语,一边翻转着卷轴,从各个角度审视着它。
鲜血从他的手腕和指尖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但他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看着染血的卷轴。
“我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他提醒着巨石,再次抬起头看着它,“这说不通。”
[天……之……雷……与……旗……木……血……脉……相……连。]巨石缓慢地说道,它奇怪的隆隆声随着每个词逐渐减弱,每个音节都越来越轻。
有什么东西从巨大的裂缝中渗出,流淌着,黑暗而粘稠。
[你……不……需……要……了……解……他……们……,因……为……他……们……了……解……你。]
令卡卡西惊讶的是,卷轴的金属和水晶外壳在他手中变得越来越温暖,从阳光下刀剑的温度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东西,就像活生生的皮肤,像肌肉、肌腱和血液的内部热量在上升。
卡卡西现在能感觉到血液从他的手中流出,滴落声也渐渐消失了。
他看到血液被水晶外壳贪婪地吸收,仿佛带着人类的渴望,颤抖地吞噬着他的生命力,一滴又一滴深红色的液体。
随着血液的吸收,黑曜石尖刺开始向卷轴中心收缩,缓慢地膨胀,像水银一样变幻形状,像展开的叶子一样变宽。
卡卡西调整了握持方式,任由它变化。
更多的鲜血洒落在卷轴上,它欣然接受,像干涸的土地吸收着雨水。
碎片变得更大,卷曲得更紧,相互接触融合,从许多剃刀边缘的弧线变成了一个坚固的外壳,光滑如镜面。
有一段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外壳停止了变化,保持着令人愉悦的温度,紧贴着卡卡西刺痛的手掌。
但很快,温度再次发生了变化,闪烁的水晶变得滚烫,从哺乳动物的体温瞬间变成了灼热的痛楚。
卡卡西的反应就像本能一样迅速,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来自对他手中敏感神经的伤害,来自散发着蓝白色光芒、像燃烧的煤炭一样滚烫的卷轴。
但当他想丢掉这个灼热的物体时,却发现自己办不到,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仿佛卷轴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水晶和血肉紧紧地焊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