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心底一团火烧的她五脏六腑都疼,心烦气躁,心慌意乱,总觉得会出大事,还来触她的霉头,二太太觉得头要炸裂开了。
她掐着自己的虎口,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晕过去,她道,“瑶儿是去荥阳侯府贺寿,可我要是知道她会在荥阳侯府被人算计出事,把好好一个寿宴搅合成这样,说什么我也会拦着她不要她去,娘家恼我,婆家逼我,你们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说着,二太太竟然哭了起来。
她一哭,可是把大家吓坏了,就是大夫人自己都懵住了。
二太太是极要强的一个人,几时见过她掉眼泪,别说看了,就是听都没听过啊。
她竟然就那么哭了。
二太太一哭,沈琦也憋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老夫人见了头都大了,她倒是相信二太太这句是心里话,荥阳侯府肯定会怪她带沈瑶和沈玥去,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一步步往前走。
她不能因为二太太觉得委屈,就不管沈瑶了。
大夫人觉得二太太使的是苦肉计,只是她示弱了,她也不好太强硬,便退了半步道,“我也是顾忌荥阳侯府和咱们沈家是姻亲,才让二弟妹你去说的,你要觉得我是在逼死你,那我就自己去荥阳侯府说这事了,瑶儿受的委屈,我不可能让她白受了。”
一听大夫人要去荥阳侯府,二太太连忙把眼泪擦干了,她要真去了,事情只会弄的更糟,她哭道,“瑶儿委屈,崇祖侯世子也觉得他委屈,你们都委屈,荥阳侯府就不委屈吗?父亲他……。”
二太太声音哽咽,语不成声。
都委屈的很啊,听着都觉得可怜兮兮的,觉得荥阳侯府上辈子肯定是挖了人家祖坟,才会倒这么大的霉。
可要是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估计都会骂一声活该了。
彼时,沈钧迈步进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但是脸色很难看,显然是知道沈瑶出事了。
老夫人看着他,问道,“怎么才回来?”
语气里带了些指责,他本该下朝就去荥阳侯府贺寿的,只是迟迟不归,他要是在荥阳侯府,就不用二太太出面了。
沈钧眉头锁着,解释道,“陪皇上下了两盘棋。”
这要是以往听到这话,老夫人肯定会很高兴,因为不是随便哪个大臣都能陪皇上下棋的,一边下棋,一边闲聊朝政,这是宠臣才能享受的待遇。
可今天,老夫人实在高兴不起来。
望着沈钧,老夫人问道,“瑶儿的事,你应该知道了,现在怎么办?”
沈钧坐下来,方才他站屏风处站了会儿,二太太哭,他听见了,他不喜欢看见女人哭,就没有进来。
现在老夫人问他怎么办,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下意识的看向沈玥,正好沈玥也在看他,他就问道,“玥儿可有什么好办法?”
沈玥,“……。”
有没有搞错啊,大夫人和老夫人没问她,父亲居然问她。
这么大的事,她能给什么好主意,沈玥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才望着沈钧道,“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四妹妹委屈,崇祖侯世子委屈,荥阳侯府也委屈,各有各的委屈,最可恶的就是算计他们的人了,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我觉得还是上告邢部比较好。”
“虽然这事有些丢脸,可是寿宴上,那么多大臣和贵夫人都知道了,根本就瞒不住,这事交给邢部查,朝堂上百官肯定会议论,到时候父亲可以求皇上定夺,四妹妹十有八九能嫁给崇祖侯世子做嫡妻,保不准,皇上还会赐婚呢。”
沈玥说着,一双眸子闪如星辰,看的大夫人都恍然了。
难道她猜错了,崇祖侯世子和瑶儿的事,难道不是煊亲王世子做的,还是说煊亲王世子做的,她不知情?
不然怎么敢说上告邢部,要是查出来是煊亲王世子,他是要被贬到西北苦寒之地的。
沈玥说完,老夫人思岑了片刻,就点头了,“这主意倒是可行,这事由荥阳侯府上告邢部彻查,也显得荥阳侯府坦荡。”
沈钧也觉得这主意很好,如果事情发生在沈家,他估计第一时间就让邢部来查了。
二太太几乎就坐不住凳子了,这要是上告邢部,就什么都瞒不住了,还谈什么坦荡,到时候只会是贻笑大方,几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