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也怔在原地,良久没反应过来。
“速速去通知国师大人和段小姐!”司承运冷冷一笑:“当时段小姐与我打赌说的可是当着段府上下亲自磕头,她不出来怎么能行。”
“……是。”
府内,段祺瑞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一惊,段辰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看向座上的人,有些焦急的道:“父亲,您看这可怎么办好?”
司南虽以段凝为段家嫡女的假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可平常却不住在段家,古宅离段府尚有一段距离,现在通知司南,她再赶过来,时间肯定来不及,这……
正在两人犯愁时,段邱突然敲门进来,他看了段祺瑞一眼,道:“父亲我已经派人通知司南,刚刚早训从练武场回来,就看到司承运带着两大箱歉礼往这边走,我意识到不对,就找人通知了司南姑娘,想来现在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段祺瑞松了口气。
坐在一旁的段易倒了杯茶给段邱,神色沉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司承运此人极重面子,磕头认错这么丢脸的事,他却大张旗鼓,恨不能搞得整个京都城都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段易的眼神带着深意,段祺瑞恍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惊声:“我儿的意思是……”
“他知道段凝的身份是假的?!”段辰接话说出结论,段邱也很是惊讶,愣愣的看着几人。
段易摩挲着下巴,微敛的目光中明暗不定,半刻后沉声道:“不管司承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先拖住时间,等司南姑娘来再说。”
“好!”
几人刚商议完,就见一个段家的侍卫火急火燎的赶来,连门都没敲,直接道:“老爷不好了,司承运死活要见小姐,如今已带了人堵在府门口,说再不叫小姐出去,就要亲自进门了,府外围了一大堆百姓,指指点点在说咱们国师府端架子……”
“呵,司承运这个老贼,原来打得是这么个主意!”
如此一来,他就算做错了事,磕头认错,态度诚挚,是他们段府不肯出面,就显得他高风亮节,既显得自己地位崇高,有逼着司南承认自己的假身份。
好歹毒的老贼!
段祺瑞冷哼一声,拍案而起,“我去会会他!”
府门口,司承运和庄水琴站在门口,目光坦荡无畏,好像犯错的是段家人一样。
他站在段府门口,一脸郑重的面对百姓,嘹亮的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各位,我司某敢作敢当,因为数次将国师遗失在外的嫡女认成我的二女人司南,给她造成困扰,段姑娘让我同她磕头认错,我便认了,可如今我人在此,段府却无一人出来,着实叫人心凉!”
司承运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百姓们看向段府的目光都变了几分,唏嘘议论声愈演愈烈。
“什么?认错人就要磕头道歉,还是丞相!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张狂!”
“谁说不是,丞相亲自上门道歉,现在连个人都不出来,怕是心虚了!”
司承运勾唇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百年世家段家被人诟病,名誉俱损,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报复方法?
就在这时,庄水琴突然脚下一软,身子向后倒去,司承运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关切道:“水琴,你怎么了?没事吧?”
庄水琴捂着额头,微眯着眼,一脸疲惫:“无妨,相爷莫要挂心,只是站久了,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夫人辛苦了……”
而这样一幕落到身后的百姓眼里,顿时所有人对国师府的形象又坏了几分——你看人家丞相夫人站得都快昏了,人还不出来!
就在这时,朱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为首的段祺瑞一身黑色锦袍,庄重严肃,身后是段家三子,见国师大人亲自出来,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无人再敢多说闲话。
段祺瑞瞥了眼依靠在司承运怀里,一脸虚弱的庄水琴,冷声讽刺道:“丞相夫人何时身体如此虚弱了?凝儿先前还跟我说,那天你带着相府暗卫抓她,在冷风里足足等了一夜,怎么现在站这么一会儿,就要昏了?夫人身体强壮虚弱与否,还真会选场地啊!”
听了这话,庄水琴脸顿时黑了大半,她轻咳两声,从司承运怀里出来,勉强挤了个笑:“呵呵,国师说笑了,许是那天夜里风吹得多了,染了风寒……”
“哦,原来是这样。”段祺瑞特意扬长了声音,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我还以为是前两天去临春阁找丞相时气得呢,原来不是啊!”
“你!”司承运握紧了拳头,刚要骂出声,却被庄水琴暗暗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