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怒火比北城正午的太阳还大,宋时聿带着一顶编织草帽,复古造型的墨镜挂在鼻梁上,淡蓝色的衬衫披着件灰色针织衫,一副标准的登机装扮。
“他根本没把你当成朋友,使唤小猫似的,你还要陪他出国?我跟你说这是另外的价格啊。对了,嗓子最近怎么样?”
宋时聿温和的安抚好友,他眼里有些许苦涩,说:“好了好了,这些话你已经骂了两天了。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关系,哪有一个月100万的朋友?我的嗓子。。。你应该最清楚”
石江辰:。。。是,他非常清楚宋时聿花吐症的发展过程,可不耽误他继续对周总输出,末了叮嘱宋时聿按时吃药。
“你已经开始吐花瓣了,花吐症到了二期痛苦会加倍。出了国照顾好自己,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周屿发现花瓣,要怎么解释?”
宋时聿一怔,他确实没有想过。因为他不觉得周屿会对自己如此关注,关注到连嘴角的一片银莲花都会察觉。
指示灯亮起,飞机进入平流层。
周屿一手拿着平板处理未回复的邮件,一手被旁边的乘客抱着。他快速将邮件浏览单手给许秘书发了几条语音,并在空姐询问的是否需要餐食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再拿一条毛毯。
做完这些,周屿偏头看着带上眼罩歪着头的宋时聿。在宋时聿看不见的角度,周屿眼里是与7年前毫无二致的宠溺。
宋时聿不仅会在床上翻筋斗云,还喜欢睡着以后怀里抱东西。
不过这人的状态怎么比两天前更差了,周屿微微蹙眉,抬手将宋时聿身上的毯子拉高了些。
这次叫宋时聿陪自己出国,确实为了补偿。
1810那次,周屿承认是自己失了手。刚开荤的男人,骨血里的贪婪堪比豺狼。宋时聿又是意外的逆来顺受,他看得出某些时刻宋时聿并不是全然的投入欢愉,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也因为宋时聿的献祭般的热情热血沸腾。
反正是要一起下地狱的,周屿没什么罪恶感。
一阵气流宋时聿颠了一下,他没有完全醒,把眼罩拿掉,眼睛半眯着,显得憨态可掬。周屿拢着人,柔声说:“还没到,再睡一会”。
因为颠簸,宋时聿的身体更陷入周屿的怀抱,他下意识的动动脖子,在周屿的肩窝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喃喃道:“周屿,我渴了”。
自然的,亲昵的仿佛他们还在7年的下意识动作让周屿愣了片刻,他很快回复过来说:“喝银耳好不好,余婶早上做的”。
宋时聿半睡半醒,只听到余婶两个字,仿佛又闻到余婶身上好闻的肥皂味,“余婶真好”。
周屿将杯口喂到他嘴边,微微扬声说:“只有余婶好?宋时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良心”。
宋时聿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些,眉头也跟着舒展。飞机飘过层层云朵,宋时聿抱着周屿胳膊的手望向滑,很自然的与宽大的手掌交握。他似乎不知道谁在提问,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周屿也好,世界上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