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脑子里轰一声炸开,她急急打断:“去哪儿吃?”
谢景堂抿了抿唇,“听你的。”
车里,谢景堂打开车载广播,低沉沙哑的女声正在唱一首遗憾的歌。
宋伊桃不是怕他,是怕回忆起跟他相处的日子。
她是被谢景堂“捡回”谢家的。
整个谢家,对她温柔的除了奶奶,就只有谢景堂。
宋家破产那年,她只有十四岁,赵爱琴带着宋青山悄悄出国,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
面对来要债的债主,她连家也不敢回。
一个凶神恶煞的债主在学校巷子里堵住她,让她给赵爱琴打电话,不然就要把她抓去卖了。
她整个人都在抖,却强作镇定,“赵爱琴不要我了,不然我用命给你抵债吧。”
债主一愣,“小姑娘,你吓唬我?”
眼看那人有点信了,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来,刀给你。”
债主拧着脸,上前去揪她的衣领子,“既然不想活了,那你就去给我卖!不然就给赵爱琴打电话。”
他还没抓住她,旁边一个人飞起一脚,狠狠把他踹远。
谢景廷一脸痞气,“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有点骨气,怂!”
她咬了咬唇,手足无措。
谢景堂把她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事吧,跟我们回家。”
宋家爷爷对谢家老爷子有过救命之恩,谢老太太做主把宋伊桃收留下来。
从十四岁到二十岁,她在谢家过了六年,在谢景堂的支持下学医,当了他六年的小尾巴。
直到那个夜晚,她在谢景堂的床上醒来,跟她躺在一起被众人抓奸的却是谢景廷。
她没法回忆过去的那几年,每次想起来,就像是在被凌迟,一刀一刀,疼的不能呼吸。
谢景堂把车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在闵京二代圈子里很有名,墙壁上挂了多幅画名家画作,木质桌椅上雕花繁复,奢华却不俗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客单价非常高。
宋伊桃从没来吃过。
她端坐在凳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刘院长说,医院去年有个出国进修学习的机会,你放弃了?”
谢景堂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
宋伊桃捏紧玻璃水杯,手指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嗯,当时不想去。”
她不是不想去。
那个进修学习的机会很难得,可以出国去跟着世界上心脏外科最厉害的专家是史密斯教授学习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