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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吃了一口,翘着嘴偷乐,虽然味道不如预期,但好在没做出黑暗料理和炸厨房的大事。
“要叫他们出来尝…”
话没说完就被程澈急急打断,“别——,没他们份,就给你做的,自个儿吃”
许之卿脸热,埋头吃得更深。
“这叫什么名字?”
“橙云朵朵”程澈支着脸专心观赏许之卿吃自己做的甜点的模样,“网上学的,文章标题叫,哄女朋友必学神仙甜点,快艾特你的那个他来…诶…”
许之卿的一口甜正好不好卡了嗓子,咳嗽起来,脸已经憋得闷红。程澈急忙起身给倒了杯水,走过去帮他轻轻顺气儿,“急什么,我可没说跟你抢”
许之卿喝了口水,勉强把那股咳喘压下去,梗着嗓子辩解,“是你非要说”
“我说什么?”
“……”许之卿闭眼装死,手上叉子使劲的往蛋糕蓬起来的泡泡上扎。
“哦——”程澈分了眼给桌上吃了一半的蛋糕,按上许之卿肩膀,一半的重量都压向他,终于好心的理解了他的话,“给女朋友做蛋糕喽,咱们这个不一样,我是给男…”
“不重要…!”许之卿堵上他的话,拎着椅子拉开距离,一直蹿到长桌那头,“快点吃,吃完上去睡觉”
耳朵红了透,脖子也红着,视角顺下去,被穿得严实的衣服挡了,不知是不是也红了。程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暗自地笑,只要看许之卿被自己逗得不得其法,无可奈何又不忍生气的样子,就觉着满足。
这种感觉很奇异,像活了过来,久违的。
长桌是实木的,上面有经年的痕迹,许之卿规矩的坐那头,程澈半坐在桌子上侧头看他,一整个长桌的距离,中间一盏垂吊的灯,暖黄的光恍恍惚惚地晃。
“小白”
许之卿的动作慢下,似有所感,望过来。
像是下了重大决定,程澈说:“对不起,那时候”。话又很轻,飘飘然向整座房子,被空气稀释轻薄,成了一张透明塑料,听的人不觉如何,说的人快将窒息。
话到这儿他就不忍心说了,许之卿的眼神太纯良,像是被打断吃草的白羊。他逼着自己说下去,早该说了。庭审席上似乎每日都在上演这样的辩白,真心的,假意的,悔愧的,冥顽不灵的。程澈看得多,不觉得混沌,职业素养要他剖开所有迷情假计,找到扳倒对方的最佳辩点。
到了自己,他似乎也…冷情冷意的剖析自己,最好割出血来,好让他自己看看,活了这些年,究竟活出了什么。
“不该坐视不理,更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当时推开你……”程澈垂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颓败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