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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不是刘蛋说的门道,刘蛋挠了挠下巴,回头看了眼许之卿。
“几点?”许之卿盯着灯下玻璃瓶口被照出的灿光问。
刀哥无所谓道,“随便…”
刘蛋没爹没妈,从小游手好闲,东偷西拿的惯了,正经工作不乐意干。就是这种拼酒的事他也觉着没意思,他既不愿意累也不愿意少拿钱,最好有一劳永逸不费力的勾当。磕着瓜子在包间外头等许之卿,头顶上红的绿的灯乱跳得晃眼。
里屋还在拍手叫好,肯定是许之卿又喝出个惊天的量来,给那帮爷爷逗得乐了,看着热闹了。
又过一会儿,里面少了动静,开始呃呃啊啊的唱歌。刘蛋这就收了手里的瓜子儿,扑了扑手,去洗手间接人。这时候许之卿已经吐了两气儿,能醒些酒,刘蛋扶着走不动道的许之卿下楼,再往他家那个破房子走,刘蛋一路扶一路唠叨,许之卿没喝死,能含糊着回两句。
“白认个哥,啥鸟屁的都没有!奶奶的…越是这种人越抠…”
“你…还想怎样?”
“肯定是让他给咱们介绍点赚钱的门道啊!”
许之卿嗤笑,嘴里吐出来的都是热气,“这就是门道,还不懂?”
“你才是不懂呢!”刘蛋怄气,“盘头蛇开药厂的,谁不知道,但凡给咱整药厂去,准保油水捞不完…”
话没说完,面前的小路被几行人堵了。
“操…”刘蛋低声道,“我数一二三,你往东跑我往西跑”
许之卿挣开他的手,立起身,“不用”
“啊?”
在刘蛋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许之卿削微踉跄地朝那伙人走过去。揪出角落里一人,跟那人不知道说什么,掏出自己兜里今天晚上拼酒拼回来的红彤彤的钞票,那人收了票子还不老实又推又拳的毫不客气,离得远的刘蛋都听见絮叨的骂声。
待人都走了,刘蛋跑过去又搀上许之卿,“你欠他钱啊?”
许之卿快支撑不住,头抬不起来,硬是挺着迈开脚步,“他说…我欠…”
“他说!?我靠!那是讹人,这你就给了?我看你智商不至于啊,喝酒喝的?我草了你不白忙活一晚上了…!?”
又走了一段路,许之卿缓了几口气才回说,“我打不动了…”
送他到家,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刘蛋扔下人就走,死不死的他也没那么好心管。大不了再找别的小弟。走几步又掉头回来,翻了翻许之卿身上的口袋,还剩两百,他揣进兜里。又借着月光在屋子里的抽屉衣柜里都翻翻,几块的零钱他也没放过,卷着走了。
这次起他得着趣,扶他回家也算体力活,该拿的一分不能少拿。每次都趁许之卿睡死或者胃疼的昏迷时候拿走他身上的钱,第二天醒来他再来跟着,许之卿不赶他走,也不主动找他,甚至对于明摆着是他拿走的钱也绝口不提。
怪人。赚了钱都被那个堵路的和刘蛋分了,也不知他每夜拼命是为了什么。他看钱看得淡,似乎看命看得更无所谓。刘蛋总在他身上看到一股将死的气息,这更是胡扯了,天天晚上拼死赚钱比他还积极,准是又个想赚大钱的,却不知刀哥那坏水唬他们,这才老老实实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