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造什么谣]
[一会拼爹,一会又造谣人家同性L,同性恋招你了,还是人家优秀招你了,红眼鬼。‘有些人’]
[我表哥亲眼看见的,他跟一个老男人去宾馆,又老又丑的男的,把儿都不一定能立起来那种,我草这他也下得去口,诶你们说是不是jj恋都这样]
[你别瞎说!]
[你嘴咋忒脏]
[是不是真的…?恶心……]
[不能吧]
[空穴来风,宁可信其有,越是表面看着衣冠楚楚的,背地里不定什么样呢]
[什么不能啊,我还没说完呢,我表哥亲眼看见的,不假,我草又啃又嘬的,甭看人模狗样,脱了衣服不定什么骚样,可能比女人还会叫…]
[有图有真相,但那图太恶心了就不给你们祖国干净花朵看了]
[听见没,世界复杂,没你们这帮花痴女想得那么简单]
[……]
[还有后续么]
[我靠,他本人混得圈子老乱了,其实私下早都传开了,但是网上不方便说,怕xx封号]
[xx是谁]
[你们不知道正常,谁家好学生能懂那些]
[不能吧,呵呵,今日痛失初恋哈哈]
……
……
许之卿的房间很干净,地板擦得光亮,电风扇忽悠忽悠地转,矮桌上的卷子跟着风一阵阵地飞卷。正值午后,阳光扑洒得安静。谈话声音不在房间,从半开的房门拐进去,铺着纯白蕾丝纱的沙发上坐着个少年,身背坐得直头却垂着。斜对的倚靠冰箱站着的女人,跟那少年如出一辙的漂亮面容,表情淡漠着,嘴唇张合的幅度很小,看不出话是从她嘴里说的。
“刘老师找我谈过了,你的户籍不在这,高考必须回梨水”
早知道的事情,突然被拎出来要面对,很难接受,“我们要走?”
沈一清撩了头发,视线始终落在旁处,“肯定的,回去高考”。中间她似乎叹了气,“刘老师的建议是,早点回去,适应那里的学习节奏。”
“我不想回去”许之卿说。
“这次回去也正好,跟那人断了,该离婚离婚”沈一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自顾自絮叨着,“东西不少,搬起来还真不少功夫”
许之卿用力闭了眼睛,喘口气又说一遍:“我不想回去”
沈一清的表情很奇怪,奇怪于许之卿的表达,‘我想’或‘我不想’这种词从不会出现在许之卿嘴里。对于沈一清的安排,他从来都无所谓,他不表达,不反对,很听话。
“我不想回去”
这是第三遍,许之卿在表达他的不想。
“有没有别的办法?迁户口来不来得及?我们明明在这儿住了很久了,不算常住人口吗?我们去交保险,办社保……肯定有办法的…”
沈一清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出来,喝了一口,打断他,“醒醒吧,你梦魇了?”
“为什么搬东西,高考完不回来吗?”
清脆的笑声响起,许之卿懵然看过去,沈一清甚至笑得直不起腰,“那时候你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