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他睡眼朦胧,眼底还有无数的红血丝,不知这些红血丝是他先前哭着留下来的,还是睡觉睡出来的。
陆寅虽然睡饱了,但肚子里还是有气。
他生着闷气,谁也不理。
“好了,母亲想和你说说话,你先别生气可以吗?”
林晚倾试着哄他,想和他讲道理。
然而陆寅就是不听,撅着小嘴巴子,看都不看林晚倾。
她的嘴唇都要说干了,陆寅还是这样,林晚倾也没有了办法。
陆航之在一边观望了一阵,然后走过来抓住他的衣领,拎起他。
陆寅本想反抗,但一见拎起自己的人是陆航之,又打消了反抗的念头,只稍微扭了下身子,以示自己此刻不好惹。
“你这气都生了一日,还不消吗?”
陆航之把孩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并要他面对自己。
“把你的气消一消,我们谈一谈。”
陆航之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而是正常的口吻和他说道。
男人正经严肃地看着他,陆寅缓了一下,气也稍稍消了一些。
陆寅虽正面对着陆航之,但眼神并未和他对视。
陆航之见他的情绪稳定了,便开始和他讲道理:“你今日说那乳娘是坏人,对不对?”
他一说完,陆寅便点点头。
“可我问你有何证据证明时,你却拿不出有力证据,是不是?”
陆寅又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抓坏人?”
“想。”
“那你证明坏人的证据呢?”
“我听到她和别人说要害人……”
“然后呢?”
陆航之问到这里,陆寅又不说话了。
他默默地低下脑袋,无法作答。
“然后就没了,你就不会说了,是不是?”
陆寅想了想他的话,再点了点头。
陆航之继续开导:“你又想抓坏人,证据又不充分,你这样是抓不到坏人的。父亲母亲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外人凭什么相信?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孩子,陌生人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孩说的话。”
“那、那要怎么办?”陆寅急着问道。
“我们只能放长线、钓大鱼,就是让那坏人承认自己是坏人。”
“她会承认吗?”
“狐狸只要有尾巴,那尾巴就有露出来的时候。”
陆航之循序渐进,慢慢开导孩子。
陆寅也是个懂事明理的,他的脑子也很聪明,一点就通。
“父亲母亲当时没有向着你,是想等那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我们知道这委屈了你,但为了抓住坏人,我们都必须忍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母亲不是教过你的吗?”